凡間美酒雖跟玉林宮的酒有區别,但也是香甜,尤其是桃花香,能品嘗出來一些,李昂問她:“好喝嗎?”
曜靈笑笑,把碗遞給他,李昂眼睛一亮,又給她倒了一杯。
皎月雖說比不得玉林宮,可還是貪着那口桃花香,她們在元靈宮時,沒少偷喝,于是一碗一人一口,很快見底。
待異塵與金百煉回過神時,曜靈與皎月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地睡着,桌上酒杯中還有幾口酒,染着桃花香。
金百煉好笑:“這酒就那麼好喝?”
異塵看眼曜靈臉頰泛紅,他聞了下手中的酒,道:“或許是桃花醉人。”
金百煉啧啧兩聲,他招來掌櫃買單,李昂這小鬼也趴着那兒呼呼睡,他是睡着的,并非醉倒的。
掌櫃分文不收,金百煉放了一掂錢便走。
小小龍金百煉隻能托在掌心,異塵彎腰抱起曜靈,二人一同離開酒館。
夜已深,店鋪皆已打烊,獨剩酒館還有些光亮,五通街上靜谧,微風吹過,亂了衣袍,金百煉點點掌心皎月的龍角,今晚一直在談論入道之事,他說道:“我倒是想起,之前與你讨教過修煉之道,你的功法頗為奇特,你當初是如何入道的?”
夜風涼,異塵催動靈力,一圈淡淡的光圈籠罩着懷裡的曜靈,他垂眸看一眼,她發絲被風吹得淩亂,臉頰倒是仍是紅潤,聽到金百煉的話,他頓了頓,道:“我已忘記如何入的道。”
金百煉挑眉,用袖子給皎月擋風:“我觀你年紀并不大,你怎會忘記。”
異塵語氣淡淡:“确實已忘。”
“神奇。”金百煉喃喃道,“不怪我學不會你所教的。”
異塵笑了笑。
三刻後,異塵将曜靈送進南屋,皎月也落于她的懷裡,屋裡還有一生魂鼎,金百煉看不到,但異塵看到,裡面那隻鶴已比一開始時好些,旁邊是六品靈石正在溫養,看來金百煉給她的靈石,她都用來溫養風刃。
他給她拉好被子,起身與金百煉離開南屋,到底是女子的房屋,稍微布置下,帶着少許的花香。
他關上門。
金百煉拿扇子打個哈欠:“早點歇息。”
“好。”
院子裡不一會兒,便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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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曜靈醒來,皎月化成人,蜷縮在裡面,睡得口水直流。
曜靈梳洗完,打開房門,異塵方接過侍從遞來的早飯,他回眸,彼此視線對上,曜靈問道:“昨晚你送我們回來的?”
異塵将早飯放在院子中的桌上,說道:“是。”
曜靈端起面湯喝,這些早飯全是些靈草所制,味道比起凡間的美食,自是差一些,她擡眸問道:“昨晚我沒鬧什麼事吧?”
異塵看她一眼,笑道:“沒有,凡間的酒,隻能讓你沉睡。”
曜靈咳一聲,“那便好。”
異塵擦拭下唇角,問道:“我們何時動身?你的護法風刃,何時會醒來?”
曜靈也放下碗,她擡眸道:“風刃傷得太重,元神破碎,要醒來需要借助靈地一用,幸而金家有靈樹,我得閉關幾天。”
異塵點頭:“既然如此,事不宜遲。”
“好。”
巳時
曜靈回房,收起生魂鼎,皎月落在她肩膀上啃着糕點,曜靈與異塵出門,前往主院找金百煉,請他開青銅門。
金百煉二話不說,放下手頭的事情,領他們過去,青銅門外還有殊狀兒在感悟,金百煉與長老們說一聲,長老們帶走殊狀兒。
曜靈看眼那些離開的殊狀兒,說道:“快的話我三日能出,慢的話或許得七日,我争取早些出來。”
金百煉打開青銅門,笑着說道:“無妨,你何時出都行,這些殊狀兒,感悟較慢,一時半會也難成功,你救護法要緊,若是有什麼需要的,随時跟我說。”
曜靈說一聲多謝,随後走了進去,靈樹在洞府裡,熠熠生輝,靈氣充盈,曜靈回眸朝他們點點頭。
金百煉順勢關上門。
砰一聲。
金百煉拿出一張符,指尖點了下,貼上青銅門,這是一道禁制符,誰動金百煉便會即刻知道。
做完後,金百煉拍拍手,他回身道:“不知不覺,已過一月有餘,若是護法醒了,你們應當也要離開了吧?”
異塵點頭。
金百煉苦笑:“起初見你們,皆是好奇,後說是朋友,也不過是希望她能救我爹,如今,倒是對你們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情感。”
“也不知将來,還有機會見否。”
異塵語氣淡淡:“她若是能成功救世,定是有機會的。”
金百煉挑眉:“你明知此去兇險,也不後悔?”
異塵:“不後悔,九州存亡,匹夫有責,何況我們應天地靈氣而修,尋求升仙之法,沒了三界,我們所求皆是笑話。”
金百煉深受震撼,“你說得對。”
“九州存亡,匹夫有責。”
三百年前的三界繁榮,九州盛世,又何嘗不是他們這一輩修士的夢想,若不是魔尊降世,屠戮三界,損壞九州,他的哥哥定是還在,他娘指不定便不會難産而走,他爹亦不會受魇魔所困多年,一切皆有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