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着回了光之國以後,就可以陪着迪迦一起去科技局,沒想到剛進宇宙港,我就被艾斯給揪住了。一點面子都不給的艾斯拽起我的尾巴就準備教育,一旁的迪迦尴尬地打圓場,這才讓我避免了被當衆削的命運。
把我拎到火花塔照不到的地方,艾斯指着我的抑制環就質問,出去擺個攤怎麼還能發出二級警報的,它的光屏接二連三地震動。
如果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和行為,就别想出光之國擺攤了。
我提出了抗議,“這也太過分了,而且我沒做什麼,真是一點都不給我面子,在迪迦面前那樣訓我!”
艾斯:“重點是迪迦嗎。”
我:“啊,總之,我擺攤沒有錯。”
艾斯;“難不成是抑制環出問題了,随随便便就拉警報?”
我:“……說、說不定呢。”
本着求真務實的想法,艾斯決定親自拎着我去找希卡利,重新測試一番。
我:“那我的小食攤怎麼辦,就丢在宇宙港嗎?”
正好看見了夢比優斯路過,艾斯強行将我的小食攤丢給了弟弟,讓它幫忙推回我家。
夢比優斯:“……”
于是,我-艾斯-迪迦,我們就以這種間隔方式去了科技局,中途我好幾次想要繞過艾斯和迪迦排排走,但每回都被艾斯摁回去。
迪迦和希卡利先進實驗室聊了,我和艾斯等在外面,我偷偷地探出一條帶着眼球的觸手,順着牆縫滑過去,想要偷聽一發,主要是想知道迪迦過來幹嘛的。
“哎喲!”
“不準偷聽,也不能用意念去感知。”
艾斯揪住了我的觸手,我立即縮回來,認慫地在它的眼燈下不再有小動作。我這麼縮頭烏龜的樣子,要是被塞德拉看見了,它一定會痛心疾首地以頭搶地。
“艾斯,迪迦有在意的對象嗎,比如光之國裡的女奧,尤裡安公主?格麗喬?如果是人類的話,你肯定也不知道……”
總不能是奧特之母吧!這話要是問出來,要被揍死的。
艾斯用看笨蛋一樣的眼神看了我許久,然後揉揉我的腦袋,“不要胡思亂想。”
被它搓得搖頭晃腦的,我甩了甩尾巴,沒過多久,迪迦出來了,我馬上坐不住地想跑過去,艾斯眼疾手快地制止了我的狗撲行為。
希卡利瞄了我一眼,看向艾斯,“是有什麼問題嗎。”
艾斯也不避諱迪迦還在,調出電子光屏,指着我後半段頻繁發出警報的波動,“是這樣的,以往阿光的情緒都比較穩定的,但最近一直頻繁有警報發出,從三級到一級都有。以前用舊版的抑制環,也沒這樣過。”
被質疑了産品問題的希卡利眼神銳利了起來,它走到我身後,拎起我尾巴一看,十分肯定道:“是迪斯拜爾的問題。”
我不服:“以前多正常啊!說不定就是你疏忽了!”
希卡利懶得和我打嘴炮,它決定用事實說話,走到主屏幕上調出我最近幾個月的數值圖形來對比,滿眼都是密密麻麻的圖和字。
看屏幕看眼花了,我眨眨眼,扭頭看向認真閱讀的迪迦養養眼。
它們三個看着看着,忽然就沉默了,然後艾斯和希卡利望向了迪迦。
“怎麼了?”我好奇地問。
希卡利并不會像艾斯那樣有顧慮,直白且冷靜地說道:“所有的異常與波動都是認識迪迦以後出現的,到底誰有問題還不夠明白嗎。”
我一拍爪子:“懂了,是迪迦有問題!”
迪迦:“……”
艾斯扶額:“是你自己的問題。”
希卡利露出感興趣的神色:“不如再試試。”
“要怎麼配合。”
這話是迪迦問的,它好像并不着急回地球。它都配合,我肯定不會拒絕呀,所以非常爽快地答應了實驗。
想要證明到底是迪迦引起了我的波動,還是巧合,這太簡單了,希卡利讓艾斯和它一起看着數值,然後對着我下達命令。
“你試着去拉迪迦的手。”
這是我能免費執行的命令嗎?希卡利,你是我的超人!
本着做實驗的虔誠心态,我勾了勾迪迦放松的手指,于是艾斯見識到了我的數值沖上去了,然後在我用尾巴貼貼迪迦的背鳍時,三級警報就響了。
無辜的迪迦與無語的艾斯一時間不知道說啥,我憨批地笑着,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希卡利,希望它能下一個親親的指令!
希卡利:“看吧,源頭在這。”
我:“……”哎!繼續啊!不要停!
根本聽不到我内心呐喊的希卡利停止了小實驗,隻需要站着讓我擺弄的迪迦變得遲疑起來,它欲言又止地望着我。在它沒有出現的那一年裡,我是如此平和安穩地在光之國待着,現在卻開始出現變數了。
它們去商量事情了,把我晾在隔間發黴,再次想用觸手去偷聽,但是被結界給防住了,好家夥,有必要這樣嗎!聊個天而已,又不是開大會。
也不敢随便動希卡利的東西,弄壞了可賠不起,我縮成球靠在窗台,然後睡着了。真是該打,有迪迦在的時候,怎麼能夠打瞌睡,等到我醒來,隻有艾斯守在身旁,我問迪迦哪裡去了,它說回地球了。
我:“……”就,很後悔。
和艾斯一塊回去,我倆都沒說話,我瞧它一直嚴肅的樣子,就有點心裡打鼓,想了又想,愧疚地問:“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沒有的事。”
“真的?我情緒如果這樣波動,會有什麼壞處嗎。”
“怕你失去理智,那我真要關着你了。”
簡單來講就是失智,塞德拉應該挺喜聞樂見的,不過艾斯也沒說什麼過于嚴重的弊端,我有些在意,卻問不出什麼了。
艾斯稍微敲打了我一番,“阿光,和迪迦接觸太久了,會讓你受到影響。我知道這不是它的問題,而是你心志不夠堅定,并且藏有太多想法。”
“……”立正站好,不知道怎麼解釋的我,在艾斯的眼燈下如芒在背。
“我不是在責備你。”
抱着爪子耷拉着腦袋,我滿腦子都是給艾斯添堵的愧疚,說到底,帶我一頭極具威脅的究極兵器來光之國,這本身就是一種冒險行為。
如果真的把我關進宇宙監獄,說不定還好一些。
這一次躺回地窖,夢裡的确又出現了迪迦,但我沒有對它做任何事情,場景也變得很透亮清明,隻有一個晃蕩的秋千在搖擺。
像是我迷茫的心情。
我隐在陰影中看到迪迦對着秋千出神,它似乎在尋找着什麼,總不能是在找我的觸手吧,難不成喜歡被我折騰……
折斷自己的背刺丢過去,刺變成了一團軟乎乎的獨眼圓球,然後與秋千上的迪迦對視。如此驚悚的畫面還挺溫馨的,迪迦嘗試着拍拍自己的膝蓋,眼球蹦跳上去,在它懷裡坐穩。
哇,我居然會嫉妒自己的分|身。
誰都沒說話,可在它順撫的手掌裡有暖暖的光芒傳遞過來,透過圓球回到了我身體中,我搞不懂迪迦為什麼要給我自己的光,但這感覺卻很熟悉。
仿佛曾經發生過,是非常舒适的溫柔的力量,能掃清我的不安與焦慮。
我到底忘記了迪迦的什麼呢,上一次逼出了它兩個形态,按道理來說,我應該是不熟悉的,然而我卻能知道那是敏捷與力量的交替,甚至是性能。
是如此地熟悉它。
這次的夢裡,我什麼也沒對迪迦實施,隻是簡單地陪它坐了許久,直到我醒來。
把昨天賺到的錢留下一小部分,剩下的都投遞去了艾斯家,我開始很認真地思考,我到底是誰,我以後怎麼辦等這種哲學問題。
能否徹底掌控這具身體,成為沒有威脅的望月光,還是淪為迪斯拜爾?
要不然,我自己流浪去,就和沒有遇見艾斯之前一樣。我現在就算獨自一人,也可以過吧,去往地球,然後找工作。這種事情總覺得發生過,是我失去的記憶裡的嗎。
還在思考階段的我對于要不要這樣做,還沒有決定,但推了我一把的大功臣是塞德拉,無孔不入的家夥像極了細菌。
光之國的安保屬實有問題。
塞德拉提出帶我去地球的主意,我可以将自己一分為二,一半的意識化為人類時的樣子跑去地球考察,也算為以後做鋪墊。像這種溜了,但沒完全溜的做法還挺折中的,就算被艾斯抓住了,頂多就是一頓訓吧?畢竟我一半身體還在光之國呢。
“所以你現在煩惱什麼呢?和我去開心吧?”塞德拉捏着我的臉搖晃,上次氣得自己跑了,這會兒又高高興興地回來,别說和我的狗脾氣是有點像。
“我好像給艾斯添麻煩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問題能不能解決,或許我不該繼續留在這裡,而且我對迪迦太執着了,這好像也不是好事,我為什麼這樣喜歡迪迦?非他不可?”并且這兩個問題還能串聯起來成為一個定|時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