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拉将我用力抱着感受着我的存在,我也沒再揍他了,這種半身回歸的感覺很久沒有過了,仿佛隔了幾個世紀。把我丢下自己跑了,現在又腆着臉回來,真是比我還任性啊!
等他黏糊了一陣子,像撕狗皮膏藥一樣扯開,結果他像是突發隐疾,甩手就是一道切割光線打向了一旁沒有戒備的迪迦。
我眼疾手快地一把摁住想要接連攻擊的塞德拉,他一頭砸地上,撞出巨大的坑。因為是我的朋友,所以迪迦完全沒料到,閃避的時候還是被刮傷了胳膊。
“啧。”
沒有砍到要害,塞德拉發出了不滿的咋舌聲,我一拳捶他腦門上,用觸手将他團團捆住,然後走到迪迦面前。
“沒事。”
“小傷我也要看,可能會有毒。”
“……”
畢竟是同源,我用自己的黏液敷在了迪迦的傷口上,應該個把小時就能恢複,就算有毒素也能清除。
“是啊是啊,你那麼寶貝他!為他瘋為他死!我又算什麼!”
坑裡的塞德拉還在陰陽怪氣,還吼得情真意切的,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我和迪迦一臉懵逼地從上方湊過腦袋看他,仿佛在看一個謎語小醜。
撿起一塊石頭丢下去,我挖苦道:“當初是你要離開我,那麼決絕,也不說清楚,現在跑回來說什麼騷話呢。欠打?你再動迪迦,我真的不客氣了。”
“隻是不客氣嗎?你大可以殺我。”
“……我讓你求仁得仁!”
我這暴脾氣,我還真就要跳下去動手,還是迪迦攔住了我,但我并不是很聽話,依舊往坑裡砸石頭。
被我砸得哼哼唧唧的塞德拉躺平裝死,好像還很享受,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從坑裡爬起,用一種很驚異的目光打量着我和迪迦。
“你倆為什麼看着……有點奇怪。”
從坑裡跳出來,掙脫了觸手,站在了我和迪迦中間,塞德拉還賤兮兮地将迪迦推開了一點,說出了讓我費解的話。
我默默地将尖銳的爪子亮出來,“如果你再不說點正常的話,我就活埋了你。”
“塞德拉,你說阿光還活着,是什麼意思?”
比起我一半疑惑一半怒火,迪迦問出了他很在意的事情。沒想到塞德拉當即變了臉色,冰冷的綠色眼球裡折射出兇狠的光。
“你有資格問我嗎。”
我趕緊将中間的他拉開,不想迪迦又被弄傷。
“我做了什麼嗎?”一頭霧水的迪迦還是沒有生氣,平和地問着。
“你做了什麼,你殺了她。傷害了她。你讓她痛不欲生。”
一開始的僞裝終于裂開,再沒辦法掩藏的塞德拉色厲内荏地控訴着,但這次并沒有再攻擊了。
然而迪迦卻被這樣的話給震懾到,胸前的計時器都閃起了猩紅。
看到這樣激動的塞德拉,我也沒有呵斥,隻是用尾巴摸摸他,安撫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曾經說你看到了平行世界,你難道……”
順着我的輕撫跪坐在了地上,塞德拉看上去格外寂寞,這就像是,不被艾斯接受的我。
“是啊,我覺醒了窺伺平行世界的力量,我觀測到的每一個世界,你都像瘋了一樣愛上迪迦,我怎麼都得不到你。那我為什麼要留在這裡,我要去尋找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所以我離開了,但是無一例外,我都輸給了迪迦。停留最久的那個世界,我原本以為可以感染你,兩個我合二為一共享思維與力量,我甚至都以為要成功了,最後你還是選擇了迪迦,你為什麼那麼愛他?”
塞德拉絮絮叨叨地說着失魂落魄的話,聽起來他好像是跑到平行宇宙搗亂去了啊!而且!重點不對!
我一把揪住他的外骨骼,激動道:“大聲說!我愛誰?”
“迪迦!難不成是我嗎!”
“難道平行世界的我愛的不是艾斯?是迪迦?”
“什麼?你說什麼?”
“現在是我在問你!難道你去過的平行世界都是我愛迪迦,而不是艾斯?”
“怎麼會是艾斯!你瘋啦!”
“你才瘋了!”
越吼越大聲,我和塞德拉當場糾纏着打了起來,一旁的迪迦想勸架,但被我的觸手們拉開了。
最終他明白了,這一架是非打不可的,于是無措地坐在了一邊等着。但如果真的鬧出格了,他一定最先出手穩住局面。
雖說是互毆,還是我把塞德拉摁在地上摩擦,打得他掉骨頭渣子。
吐掉嘴裡的血,我吸了吸鼻子,坐在了他背上,“我怎麼就不能喜歡艾斯了?”
“這不正常,明明每個世界都是愛上迪迦,所以我才會去尋找可能,才會覺得絕望,才會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