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銀十字的資料交給瑪麗後,星搖回了家,腦袋一陣眩暈,不由得伸手扶住了門口的投遞箱。
眼燈微弱下去後,她忽然看向右手,光子手環什麼時候又不見了?明明艾克斯追回來以後,她就一直戴在手上了。
可能是加班太久,又遇上了潛入者被扇巴掌的關系,雖然在銀十字被瑪麗的光線治愈了,可她還是很不在狀态的樣子。
冷靜下來,手環是在哪個環節丢了的?
思緒開始倒退,她站在家門口想着。
“在找什麼。”
冷不防聽到迪迦的聲音,内心一驚,面上不動聲色地轉過身,她淡然地颔首:“迪迦前輩,我在找光子手環。”
“是這個嗎。”
言語間,漂亮的奧擡起手,掌心裡躺着的手環已經是打開過的樣子,一道光屏閃現,所有本該隐藏起來的文檔全部展現。星搖渾身一僵,這可比被宇宙人打翻還要來得兇險。
她上前想搶,迪迦手臂往下一沉,輕巧避過了她地抓取。格鬥技巧怎麼可能會是老同志的對手,她隻有被碾壓的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星搖,在迪迦念出自己的淤泥輸出後,胸前的計時器尖銳地響起,面龐顯露出一絲慌亂。
“迪迦的身上流下光粒子,受傷以至于大喘氣,渾身都在痙攣。可是我和他還是在争鬥,沒有誰要認輸。拳腳相向中,我将他壓制在地面,這樣激烈的肢體碰撞,似乎引發了别的欲望。”
“幾番滾動,我們從戰鬥變成了激吻,在彼此的探索中讓對方發出不一樣的聲音。他摁住了我的腰,我用雙腿狠狠地夾住迪迦的頭……”
如果星搖現在是人類的樣子,大概是面無血色瞳孔地震,并且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渾身都在發麻。
迪迦語調平淡地念着這些羞恥的私心,讓她像座即将噴發的活火山。
怎麼會,怎麼回事?不應該!
迪迦将她摁在了地上,冷冰冰地說道:“讓你創作,不是讓你創死我。我囚禁、鞭笞女主或者被你投在泥潭裡,陷在欲望中,被人類欺辱,又忘恩負義,在兩個女人間搖擺不定……這是我嗎?”
“我、我确實是因為一己私欲,也因為喜歡……”
“這不是喜歡,這隻是欲望,喜歡就能敗壞名聲嗎。”
“迪迦!迪迦!”
星搖無語凝噎,一句話像樣的話都說不出來,隻是冷汗不住地往外冒。
“疼疼疼——”
猛地驚醒,眼燈迸發出驚人的光芒,她滿頭大汗地從折疊床上起身,發現自己正死死地握着澤塔的手指,都快要掰斷他了。
一旁的泰迦連忙過來扶着她的肩頭,問道:“做噩夢了?”
喘息着,星搖望着周遭的一切,這裡是自己的套間辦公室,右手上的光子手環還在,根本沒有丢失,也沒有被迪迦撿到。
原來,從銀十字出來後,她又過來辦公室加班了,處理完了事情後直接在隔間的休息室休息。泰迦和澤塔能進來,是因為泰迦有權限。
迪迦沒有拿到她的光子手環,也根本沒有看到那些文檔。
那隻是一個噩夢。
緊繃的身體如拆卸下來的琴弦,她松弛了很多,淡淡道:“确實做了噩夢,我好多了。”
“那是不是可以松開我了,超痛的說,沒想到星搖的力氣這麼大啊。”手指還被狠狠捏着的澤塔閃着鑽石眼,在床旁邊的地闆上坐着的,看着格外無辜。
星搖手掌松開,正色道:“對不起,澤塔,弄疼你了。”
“沒事沒事,你做了什麼噩夢?”
“對啊,你怎麼會叫着迪迦前輩,還要給他解釋?你和他很熟嗎?而且……”泰迦緩和一會兒,還是躊躇着補充道,“你的夢話好奇怪。”
工作之外的情況下,泰迦是很少聽到星搖主動提起哪個奧的,更别提做夢會夢到的對象。
心裡預感到不妙,她聲線平穩地問:“我說什麼夢話了。”
仿佛是在搶答自己會的題目,澤塔興沖沖地說道:“哦!我知道!我聽得很清楚!你說的是,我用雙腿狠狠地夾住迪迦的頭!”
泰迦:“……”
星搖:“……”
澤塔:“所以,做什麼夢了?又是大腿夾迪迦前輩的頭,又是對他解釋的?”
如果你看到此情此景,覺得看起來并不比夢裡的情況好多少?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在星搖來看,已經被艾克斯抓包過一次,她急中生智忽悠了過去。那麼眼下的情況,就和當時差不多,她還是能應付好的。
最驚悚的,還是這個噩夢了。
不慌,小場面,她向來鎮得住場子,是一個嚴肅靠譜又守紀的高冷奧。
比起男女方面的事,泰迦其實比澤塔要懂一些,還會拿泰塔斯開刷。他當時聽到星搖這個夢話,就覺得哪裡不對,可又說不上來。
這可是星搖啊,她根本不知道談戀愛這種事情吧,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我和你不熟,請保持距離的嚴肅禁欲。
可是……夢話裡提到的對象是迪迦前輩啊!那也不是一般的奧啊。細細想來,這兩個有交流過嗎?不過是點頭之交吧。剛剛看到她睡着抓着澤塔的手,他也沒這麼大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