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瓶子就是。”武清嘉揚聲回道。
她剛要轉身回房間,身後的浴室門開了,迎面而來的玫瑰香氣與空調冷氣相撞,卷起的霧汽在暖光映襯下像蒸騰的雲團,讓整個房間的溫度上升了幾分。
周陵瑞隻圍了一條浴巾,發梢還挂着水珠,順着脖頸滑過肌理分明的胸膛,在浴巾松垮的邊緣處打了個轉。
明明有浴袍不穿,非得圍個不成體統的浴巾。
武清嘉很難控制住自己的亂飄的眼神,扭過頭像是在對空氣說:“這,這麼快嗎?”
“我,快嗎?”周陵瑞輕聲地問道。
“啊啊,嗯,我意思是說你剛打上沐浴露就洗完了?”
“嗯。”周陵瑞應了一聲,他早都洗完了,問題是故意的。
成年人之間的體面,是看破不說破。
武清嘉淡淡地說:“穿上衣服吧,空調溫度低,别着涼,行李自己收拾,早點休息。”
周陵瑞挑眉看了一眼空調。
29°
他發揮了成年人的體面,點了下頭,邊穿衣服邊說:“是挺冷。”
武清嘉看着空調上的數字,自己确實有點緊張過頭,這大熱天的,怎麼調了這麼高的溫度,她佯裝漫不經心過去,調低了溫度。
“喝水嗎?”武清嘉發揮主人翁的精神,順便從冰箱裡拿出冰水和飲料。
“什麼都行。”周陵瑞穿上短袖,坐在沙發,發梢滴下來的水,微微浸濕了衣前。
武清嘉順便拿了毛巾,放在他頭上,把冰可樂擺在他面前,貼心地說:“喝完,早點睡。”
“好。”
說完,武清嘉回到自己房間,關上了門。
房間靜了下來,周陵瑞喝着冒着涼氣的可樂,降着自己體溫,同樣壓抑着激動的心跳。
他環視着四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住進了武清嘉的房子。
他從來沒來過這裡,但卻無數次夢到過,有武清嘉的房子。
這間曾經是房主的婚房,夫妻倆結婚過後就去國外工作,這房子就空了下來。
武清嘉閨蜜和房主是朋友,以一個友情價租給了她,因為是婚房,所以整個房間布置得特别溫馨,房間正北打了一個手辦牆,正好武清嘉用來放相機。
整面牆都是漆黑的相機鏡頭,看上去有些壯觀,武清嘉為了不讓牆顯得詭異,特地買了些小挂飾裝扮起來。
周陵瑞對房間充滿了好奇,輕聲輕腳地參觀着溫馨小屋,湊近看那些小挂飾。
看到醜萌醜萌的可達鴨,他會心一笑,這麼多年,武清嘉的喜好還是沒變。
身後的門突然打開,周陵瑞回頭,眨眼看着武清嘉。
“那個...”
周陵瑞站直身子,歪頭乖乖地問:“怎麼了?”
“我爸,是不是也來潭城了?”
武清嘉生父武彥平,是周陵瑞現任教練。
“是。”
“哦,我沒什麼事,就問問。”武清嘉笑着說:“早點睡,晚安啦。”
雖然父母離婚,但武清嘉跟父親的關系也非常好,想着有時間要去看看。
周陵瑞擺了擺手,看着武清嘉關上了門,捏癟可樂瓶,也回到了自己房間。
他躺在床上,如夢似幻,汲取着床單上清甜的香味,笑得滿床打滾。
這一夜武清嘉睡得很好,至于隔壁的鄰居,又沒出息地一夜未眠。
-
第二天一大早,武清嘉早上出門忘了定鬧鐘,上班差點遲到。
她匆忙地塗着口紅,看到餐桌上擺着溫熱的早餐,也不見周陵瑞的身影,還以為他沒起來。
竟然特地起床給她做了早餐?
武清嘉欣慰地喝了一口牛奶,叼着三明治,匆匆忙忙地出了門。
晨跑回來的周陵瑞,看着牛奶杯子上淺淺的口紅印和不見的三明治,彎唇一笑。
武清嘉踩着高跟鞋,慌忙地打卡,進了Vista的大樓。
“嘉姐,早。”
“早早早。”
大家對武清嘉客氣禮貌,畢竟她算是公司的老闆娘,因為宋年是雜志創始人之一,況且在維斯塔初創之時,武清嘉也投了錢,算是小股東。
武清嘉走到自己的小辦公室,坐在椅子上,才得以舒了一口氣,打開電腦确定今天拍攝安排,有人敲門她應了一聲進。
“親愛的武小姐。”梁初楹瘋狂抛着媚眼,微笑着進來。
“來了,先坐哈。”武清嘉打着鍵盤,态度不是冷淡,而是默默給自己打氣,想要跟梁初楹說宋年的事。
梁初楹坐在她對面:“我來跟你商量一下風雲闆塊的内容。”
“可以啊,你有什麼想法?”
“這不F2又要開始秋季賽了嗎?”梁初楹頓了頓說:“我打算預熱一下,采訪一下周陵瑞。”
“哦,周...”武清嘉目光移開,看向梁初楹:“周陵瑞?”
“是啊。”梁初楹拍了一下手。
武清嘉若有所思:“但他好像要明年春季才重返賽場。”
“所以我們才要搶到獨家采訪内容,你想想啊,萬衆矚目的天才少年,因意外遺憾離場,與F1失之交臂,沉浮過後重新殺回賽場,多少粉絲都在期待這一刻呢。”
“嗯...”
武清嘉有顧慮,周陵瑞一直很低調,她不知道他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