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了。”
“你覺得怎麼樣?”
武清嘉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地實話實話:“外公,我不想跟一個不認識的人,莫名奇妙地結婚。”
“你瞧瞧,你這脾氣,跟你媽一個樣子,不知好歹。”
或許是經曆過這樣的反抗,又或者是人老了沒那麼多心力,林行舟沒有反應激烈。
“那你想嫁給誰?嫁給一個負心漢?”
“啊?”武清嘉愣了一下,“您怎麼知道。”
林琳是林行舟最愛的女兒,是因為跟已故亡妻脾氣最像,眼前的外孫女也是一樣。
當年确實鬧到決裂,可畢竟是自己的孩子,但怎麼會說不疼就不疼了?
如果母女兩個過得好,他也就不再追究,可這麼多年,在外面颠沛流離過的是什麼日子,簡直是看不過去眼。
林行舟也知道大女兒的心思,可霍家畢竟知根知底,好過嫁給一個隻會趨炎附勢的男人。
“那你想嫁給誰?”
“我就不能不嫁人嗎?”武清嘉小聲地說。
林行舟無奈搖頭,武清嘉是她第一個外孫女,這麼多年他經常偷偷去看她。
比起脾氣倔強的女兒,這外孫女骨子裡也有那股勁,但嘴甜又會迂回,說起來更容易讓人接受。
“哎,你再回去好好想想吧。”
武清嘉像是即将登入法場,得到特赦令一樣的死刑犯一樣,瞬間解脫,她覺得既然是親人,氛圍還是要活潑一點。
武清嘉心情倍好,笑眯眯地起身,鄭重地鞠躬,邊走邊笑着說:“外公,生日快樂啊~”
坐在沙發上的林行舟,冷臉嫌棄地喝茶,看着像小鳥一樣蹦跳走開的外孫女,終于忍不住笑了一下,又恢複如常的神色。
武清嘉重回宴會時,人生豁然開朗。
果然啊,人沒有必要為一個小時之内的事情而感到擔憂和焦慮。
這麼多天,還以為見到外公,有多麼令人難以接受,現在結束之後,整個人輕快。
武清嘉找到梁初楹,看她和簡明朗不知道在聊什麼,兩人看到她走過來,神秘地招招手。
“怎麼了?”
“哎,你弟說要這裡氛圍太嚴肅,要帶我們去個好玩的地方,走嗎?”
武清嘉點頭:“不去白不去。”
“走,二位姐姐在門口等我,我去把我姐解救出來。”簡明朗朝着簡明月走去。
武清嘉正在原地等着,耳邊突然響起一個幽怨的聲音:“帶我一個。”
把她吓了一跳,回頭一看,是周陵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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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繁星點點,迎面而來的海風,帶着水霧清涼,吹到甲闆上。
白色欄杆纏繞着星星燈,露台放着沙發椅子,還有一個電烤爐。
女生之間很快就會建立起友誼,正如此時三位女孩,圍坐在小桌前,一人前面放着一杯酒,相談甚歡。
武清嘉朝着屋裡看了一眼,三位男士正在廚房忙着,聽不見說什麼。
除了周陵瑞和簡明朗,還有一位聽說名氣很大的世家公子,蕭時禮。
“所以說。”武清嘉抿了一口酒,不知什麼時候臉頰微紅發燙,“蕭時禮是你的未婚夫。”
簡明月已經換下了晚禮服,頭發随意地披散着,臨時噴成的黑色微微掉色,露出紅色發根,她聳了聳肩,點了下頭。
“那,他是怎麼跟我弟認識的?”
“姐,你不知道嗎?他是炬心股東。”
“哦~還真不知道,”武清嘉恍然大悟,瞄了一眼蕭時禮:“冒昧地問一下,他的耳朵...”
“天生的,聽不見,需要帶助聽器。”簡明月神色自然地說。
“哦。”
武清嘉很想問簡明月,是怎麼能接受,跟一個不熟悉的人,在一起結婚過日子的。
“算了算了,不說了。”簡明月從口袋裡拿出塔羅牌,“姐姐們,最近我潛心鑽研塔羅牌,怎麼樣有沒有興趣,玩不玩?”
“來呗。”武清嘉收拾出來桌子,三個人目光齊聚塔羅牌上。
“誰先來?”
梁初楹躍躍欲試地舉手:“我可以先來嗎?”
“行啊,先深呼吸,心裡默念你的問題,随意拿三張。”
梁初楹照做,簡明月摸着下巴,認真地說:“初楹姐最近桃花運很不錯啊,根據牌面信息來看,你最近會遇到很多選擇對象,但你最終會做出正确選擇,選出正緣。”
“哪都無所謂,姐的事業運怎麼樣?”
“嘶~”簡明月細細解讀者卡牌,“現在做的工作,不是你最想要的,你理想中的工作應該是更能體現你價值,但是要小心深陷巨大危險之中。”
武清嘉奇怪地看了一眼梁初楹,做記者不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嗎?
“神醫啊!其實我最想做的是,戰地記者。”梁初楹大手一揮,她很少跟人道出真實的想法。
“哇塞,梁初楹你志向遠大啊。”武清嘉以為她隻是說說,“來,到我了。”
武清嘉随心抽了三張牌。
“姐!你這牌面好啊。”簡明月手舞足蹈地說:“雖然說第一張牌抽出的是死亡騎士,證明你陷入了巨大的困境,可接下來這兩張牌,都表示你會很快從困境中脫離出來,更重要的是,你會碰到,相伴一生的伴侶!”
簡明月打了個響指:“不出意外的話,對方年齡應該比你小,而且是那種奮不顧身,義無反顧,沖破阻礙,轟轟烈烈的愛情。”
武清嘉失望地“啊”了一聲:“可是我不喜歡弟弟啊。”
忽而雙肩一沉,溫暖的重量把她包裹起來,她低頭一看是白色西裝,散發着熟悉又清淡的玫瑰香。
周陵瑞不上去不是很開心,神态自若地坐在了她的身邊,拿着一杯蜂蜜柚子茶,換掉了她手裡的酒杯。
“你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