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怪我爹,不能怪我。”
她扭頭望着委屈巴巴盯着自己的人,眼一眯,随即冷聲說道:
“我突然離開是不對,可你給我下亂七八糟的禁術……這就算了,但你居然懷疑我的忠誠,還不經我同意強行看我的精神記憶,在聯邦這可是犯法的。”
墨清聽見她的指控,滞了下。師尊對他一向縱容,這回自己可真踩到了她的底線。
“隻要師尊不離開我,師尊如何懲罰我都受着。”
他啞聲解釋,“這個禁術不是合歡宗的,師尊不用擔心,徒兒隻是為了随時能找到師尊。”
他帶着些小心翼翼的緊了緊懷抱,見懷中的人沒有再推開,忍不住又低頭輕吻那滿是紅痕的脖頸,葉染有些癢,偏了偏頭,然而她越是躲避,摟着她的手收得越緊。
“我沒有懷疑師尊,我隻是……”
他頓了下,眼神沉了沉,聲音黯然,“師尊像是會發光,總能吸引人的注意,太多人觊觎你了,太多人想跟我搶,我時刻擔心你被别人搶走。”
葉染聞言心底沒來由一軟,默了下,她道:“你想太多了,沒人跟你搶。”
“嗯沒人敢跟我搶了。”墨清雙唇流連在她的肩頭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啄吻着,沒多在意葉染這句話,現在的他足夠強大,在妖魔兩界,誰也不敢再觊觎他的師尊。
葉染忍着身上的粘膩酸痛,她轉過身朝他伸出手。
“……行,作為我離開的彌補,禁術的事情我也由着你了,其他事情我回頭再跟你算賬,你現在把手環還來,我先把事情處理完。”
位面裂縫是修補了,但不知道還有什麼其他的威脅,她得抓緊時間處理掉。
墨清的吻停住,過了一會,他才湊近葉染,極輕的舔了舔她的下唇,輕聲道:
“什麼事情徒兒幫你處理就好了。”
“這東西不屬于這個世界,你也看不明白。”
“可師尊若是又離開,徒兒這一次又得苦等你多少年?”他語氣極低,帶着滿滿的失落和委屈。
“我就開個門送時染回去,我不走。”
墨清抱緊她不撒手,“可是我害怕。”
葉染退而求其次,“那我帶着你一起送他回去,再回來處理剩下的問題行了吧?”頂多是再被帝師罵一頓,回頭再孝敬孝敬他老人家氣也就消了。
墨清就是不願松口,下巴擱在她肩上粘粘糊糊地蹭着,手又開始往下摸索,葉染此時心情實在很差,忍無可忍抓住那隻亂摸的手,又一巴掌拍在他肩頭将他推開。
“說正事呢,你能不能正經點兒?”
明明她的掌風又沒有靈力,可抱住她的人卻痛得“嘶”的叫出聲,眉頭擰起。
葉染見狀手頓了下,看樣子不像是裝的,她有些不明所以看看手掌,低聲喃喃,“也沒用多大的力啊……”
墨清緩了下,握住葉染舉起的手,柔聲道,“不是師尊,是天道劫雷擊傷的。”
說着,他微微側了側身,露出後背。
葉染這才看見他的後背有一道長長深可見骨的可怖傷口,她驚了下。
“怎麼回事?”
墨清抿抿唇,垂下眼看着滿臉震驚的葉染,軟聲道:“徒兒立過天道誓言絕不傷害師尊,徒兒已經受到懲罰了,師尊就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
他硬闖了她的識海,她死死抵抗,師尊不願意,第一道天雷懲罰便擊了下來。墨清硬生生受了這一擊,如若不是擔心雷擊波及到身下的人,他定是不顧一切也必須将她的識海侵占完。
葉染臉色沉了沉,隐約記得墨清入侵她的精神領域的時候,自己拼盡全力與之反抗,腦子昏沉間确實是聽到了一聲巨大的轟隆聲響。
隻是當時的她整個人都被他箍在懷中,腦子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中途像狗一樣一直粘着她的人離開了幾分鐘。
她擡頭望了眼屋頂,完好無缺,已經被他用術法修好了。
她又望一眼還嗞嗞閃着細微雷電滲着血的傷口,以他的體質,這會兒應該已經愈合才對,還留着這麼大的口子,這一道雷擊比正常劫雷還強上百倍不止。
“藥呢?擦了嗎?”
墨清垂下眸子,可憐兮兮搖頭:“在後背,擦不到。”
他接着道,“天劫威力巨大,痛上幾天,它自己就能好了。”
天劫光隻一道就能令普通修士經脈盡碎,如若不是因為這座峰上設的防禦陣法特殊,他現在哪隻是受一道傷這麼簡單。
葉染聞言又是沒好氣又是心疼。
“把藥拿來,擦上藥好得快些。”
墨清低眉順眼,摸出一瓶靈藥擱在葉染伸出的手心上,嘴角抿着愉悅的弧度,有血月加持,這道傷再過數時辰便能完全愈合,留着不治,自然是為了讓師尊心疼,這一招對師尊屢試不爽。
師尊她,還是舍不得的。
葉染一邊給他上藥,一邊念道,“受了這麼重的傷,還……真是不知該說你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