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如練,清風微涼,宮苑内的桂花幽香彌漫。楊玉珑接到安平公主的請柬時,已近深夜。信箋上字迹娟秀,寥寥數語,卻透着安平公主特有的溫婉與矜持。
當她邁步進入安平公主的寝殿時,夜色更加深濃。殿内燭光幽弱,映照着安平公主清麗的臉龐,她身着一襲淡紫色長袍,眉間似有解不開的心事。
“玉珑,來了。”安平公主擡眸見到楊玉珑,笑容帶着幾分無奈與欣喜,揮手示意她坐下。
“深夜召我,不知公主有何吩咐?”楊玉珑行禮後,坐在桌前,目光中帶着幾分探尋。
安平公主親手為她斟了一杯酒,輕歎道:“我聽聞你即将奉命出征,心中難免憂慮。”
楊玉珑接過酒杯,神色淡然,卻透着笃定:“多謝公主挂念。這是天後的安排,職責所在,玉珑責無旁貸。”
安平公主凝視她片刻,眼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我知道你一向忠心職守,可這次出征并非尋常之事。你可曾想過,天後對金吾衛的調遣背後另有深意?”
楊玉珑聞言,微微蹙眉:“公主是指金吾衛近期的人事變動?”
“不錯。”安平公主點點頭,語氣低緩而意味深長,“天後在幾月間接連調動金吾衛諸位将領。你可知她這是為何?”
“恐怕是為了更穩固她對金吾衛的掌控。”楊玉珑沉聲道,目光中多了一絲警惕,“京畿重地,天後自然要确保護衛力量盡在掌握。”
安平公主輕輕歎息,目光落在楊玉珑的臉上,柔聲道:“表妹,你如此聰慧,怎會看不出,你也是這盤棋中的重要一子?天後此番讓你出征,或許是想考驗你的忠心,也可能另有試探。”
楊玉珑聞言沉默,眼中一瞬間閃過複雜的情緒。
她舉杯一飲而盡,淡淡說道:“無論天後用意如何,玉珑自當竭盡全力,不負所托。”
安平公主看着她,眉宇間透着幾分心疼。
她緩緩起身,取過桌上酒壺,又為楊玉珑斟滿一杯,低聲歎道:“罷了,從小到大,你總是如此,随你去吧。”
楊玉珑擡頭看着安平,心中微微一震,眼中掠過一絲不安。
安平公主低下頭,雙手緊握酒杯,似乎在猶豫着什麼。
許久,她才輕聲說道:“玉珑,你可還記得我十三歲生辰的日子?”
安平公主的聲音輕柔,卻帶着些許顫抖。
這句話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讓楊玉珑的腦海中瞬間翻湧起無數過往的畫面。
楊玉珑怔了怔,思緒不由得回到多年以前。
那時,她十二歲,正處于青春萌動、好奇頑劣又調皮的年齡,安平公主還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雖大她一歲,但經常乖巧地跟屁蟲似的跟在她後面。她們一起在宮中習武讀書,彼此形影不離。
那天,安平公主的生日晚宴後,待衆人走後,她扯住楊玉珑的衣角。
“玉珑,你看我找到了什麼?”安平像獻寶一樣,語氣神秘又歡喜,手裡拿着一個蠟封住的書卷。
“這是什麼書?”楊玉珑好奇地探過頭。
“我也不知道,嬷嬷藏得可隐蔽了,肯定是什麼寶貴秘籍吧?”安平仔細看了看上面的蠟封。
楊玉珑接過來,小心撕掉蠟封,兩人一起期待地打開書。
可是書中的景象卻讓二人通紅了臉。
安平趕緊捂住自己的眼睛。
隻見那上面活色生香,兩具酮體交纏。
楊玉珑“啪”地把書合上,但是又忍不住好奇,打開一頁頁又看起來。
安平透過捂住的指縫,見到楊玉珑還在看,害羞地說道:“玉珑,你别看了。好害羞。”
楊玉珑漲紅的臉色還沒下去,把書扔給安平,“不看了不看了”。
楊玉珑送安平回到寝宮,可是楊玉珑腦中還是盤旋着那些奇妙刺激的圖像。
安平看看楊玉珑:“玉珑,你的臉怎麼還是紅的?”
楊玉珑抹了抹額頭的汗:“那些圖一直在我腦中揮之不去。”
安平憂慮地說:“那怎麼辦?都怪我,不該把嬷嬷的書偷來給你看。”她擡手摸了摸楊玉珑的臉,觸之所及一片滾燙。
“我給你親親,就不燙了。”說着,她乖巧地親了親楊玉珑的側臉,記得兒時她發燒的時候,母親就是這樣做的。
楊玉珑臉上更紅,安平越親她就越紅,滴血一樣,她的腦中各種畫面盤旋,她打個冷顫,側了側頭,嘴唇卻碰到了安平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