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則天點了點頭，話鋒一轉：“說到識人，今日尚書省送來的名單上，有幾人朕看着不甚滿意。你若有興趣，不妨替朕挑挑看。”

安平公主微微一愣，随即明白武則天的用意，連忙應道：“女兒願為母後分憂。”

武則天微微一笑，将一份名單遞給她：“去吧，記住，選擇之人，才德缺一不可。”

司衣宮内，陽光透過雕花窗棂灑在地面上，柳凝兒抱着一件未完成的戰士棉衣，站在窗前發呆。

邊疆戰事吃緊，戰士們的棉衣需求量劇增，最近接連幾日加工，不免有些疲乏。正當她盡力控制打瞌睡時，江采蘋推門而入，手中捧着一盤果子，笑着說道：“凝兒，累了嗎？”

柳凝兒回過神，忙行禮：“江姐姐。”

江采蘋擺擺手，走到她身旁，将果盤遞給她：“江南新下來的果子，嘗嘗看。”

柳凝兒接過果盤，感激道：“謝謝江姐姐。”

江采蘋笑道：“你呀，也别總是太拘謹。等忙過這段日子，多去走動走動，結交些人也是好的。”

柳凝兒卻低頭沉默了片刻，輕聲說道：“江姐姐，宮裡的人情冷暖，我看得明白。許多時候，越是靠近權貴，越是容易招禍。”

江采蘋一愣，随即輕輕歎了口氣：“你年紀不大，心思倒是深沉。可你在這宮裡生存，總要找個依靠。”

柳凝兒微微一笑：“姐姐的好意，我心領了。隻不過……我更願憑自己的本事安身。”

江采蘋看着她倔強的模樣，不禁搖頭：“随你吧。不過你記着，有什麼事，别一個人扛着，宮裡還有我呢。”

柳凝兒點點頭，目送江采蘋離去，心中卻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在這繁華的宮牆之内，她從未感到過真正的歸屬。但她也明白，隻有站得穩，才能看得遠。

如今，她的命運已不再屬于她自己，而是與這座皇城緊密相連。無論是仇恨還是宿命，她都隻能一步步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