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展開手裡的紙,入眼的,是一枚玉佩,正是爹爹讓青竹叔帶她逃走時,交給她的。
“湘水代我逃走後,這枚玉佩就不見了。”沈筠解釋道:“是我爹爹交給我的,他讓我好好保管。”
“那便沒錯了。”宋彥熾擡眸看着沈筠:“丫頭,現在事情有點複雜了。”
沈筠抿唇,安靜的聽他說。
“本來,隻要你帶着能證明你身份的東西,去見陛下,一切自然迎刃而解。可現在,康王的信物,在你的婢女手中。而如今,大皇子已經将信物呈交陛下,陛下認定了,大皇子找到了康王的女兒。”
沈筠:“……”
宋彥熾道:“你可還有其他能證明自己的東西?”
沈筠有些僵硬的搖了搖頭:“沒有了。”
“所以,在大皇子回來之前,我們隻能等。”宋彥熾道:“隻有等那個假冒的沈筠回來,我們才有機會拆穿她的謊言。”
沈筠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可她卻莫名覺得委屈,甚至還有點憋屈。
明明自己才是真的沈筠,為什麼還要自證身份?
自己證明我是我自己?
太荒唐了。
她擡頭,看着宋彥熾:“宋哥哥,那殺害我爹娘的兇手,要怎麼找?”
“這件事情,我還在調查,有結果了,一定告知你。”宋彥熾承諾道。
沈筠心生不滿:“那如果,最後調查到的結果,真的是大皇子做的,宋哥哥會為了兌現對我的承諾,大義滅親嗎?”
宋彥熾:“你為何一定懷疑大皇子?”
“因為他最有動機了!”沈筠直白的反駁。
宋彥熾覺得好笑,他問道:“你倒是說說,他如何有動機?”
沈筠鼓唇,說不出來。
有時候自覺也就那麼一回事兒,要真讓沈筠說清楚,她也不知道從何而說。
她就覺得,大皇子不可能這麼巧的救了湘水,然後又将湘水認成了自己。再然後湘水為了取締自己的身份,對自己動了殺心。
宋彥熾眉梢上揚,瞧着她這模樣,好笑:“不高興了?”
“沒有。”她撇頭,明顯是不高興了。
再這麼争論下去,肯定也是沒結果的。他不願意懷疑自己的表兄,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沈筠倏地起身:“那我先回去好了。”說着,她轉身就要離開屋子。
“等等。”宋彥熾開口将她叫住。
沈筠停下,微微側身,還帶着些小脾氣:“還有何事?”
宋彥熾的目光落在她懷裡的披風上:“抱了一圈,還打算将我的衣服再帶回去?”
沈筠:“……”她氣得都忘記,懷裡還抱着他的披風。
誰稀罕他的衣服啦?
她賭氣,往回走了幾步,重重的将懷裡的披風塞進他的手裡:“還給你。”
而後氣呼呼的走了。
宋彥熾好笑的看着手中的披風,啧啧兩聲,小丫頭的脾氣倒不小。
沈筠确實不高興,之前答應自己要幫忙找出兇手的人是他,可現在有了嫌疑人,他卻因為大皇子是他表兄的緣故,就取消了懷疑。
指不定,這個大皇子和湘水就是一夥的。
湘水敢明目張膽的殺自己,頂替自己,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爹爹已經不在了?那能給她這樣信息的,也隻有這個大皇子了!
不行,她不能隻依賴宋彥熾,還是要自己親自調查。
回了房間,沈筠從床褥下面,将自己的包袱拿了出來。這裡面裝的是當初她逃跑時,随便收拾的一些衣物,和飾品。
後來為了躲過刺客,衣物都分給了湘水。爹爹給的玉佩,可能也是那個時候,無意中分給了湘水。
畢竟爹爹給自己玉佩的時候,湘水也在一旁看着。
現在,她身邊隻剩下一枚,小時候,娘親送她的玉墜。也不知道,這個能不能證明自己的身份。
不管怎麼樣,娘親送的玉墜,她不能再弄丢了。
改天找個繩子,将玉墜挂在身上穩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