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彥熾颔首,挑眉道:“你們兩個出來,是打算将這裡都搬空嗎?帶這麼多銀子出來,被偷了都不知道?”
宋雅韶:“……”她動作迅速的将銀袋包在懷裡:“哥哥你怎麼發現的?”
宋彥熾卻沒回答,隻是輕輕的敲着桌面:“交出來。”
“我不要,這是爹給我的。”宋雅韶搖頭,把銀子包得更緊。
“看來,你還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宋彥熾歎息一聲,仿佛很無奈的樣子說道:“娘要是知道,你拿着爹給的銀兩……”
宋雅韶重重的将銀袋扔在桌上,不滿的控訴:“哥,你太壞了,威脅我!”
沈筠跟着站起來:“不怪雅兒姐,是我不好。”
宋彥熾看向沈筠,挑眉:“你又是哪裡錯了?”
“我……”沈筠揪着自己身側的衣服,心裡砰砰跳,慌得一批卻也說不出自己哪裡有錯。
她也沒想到,之前茶樓的小二會給她們指路去那個地方。
沈筠破罐子破摔說道:“反正就是錯了,你說哪裡錯,就哪裡錯吧。”
宋彥熾揚眉,話中帶着玩味道:“你這話,怎麼聽着這麼委屈?”
本來就有點委屈,誤打誤撞的去了那個地方,又不是她們的本願。沈筠心中微澀,垂着頭不說話了。
見小姑娘這樣,宋彥熾嗤笑:“别扭的小孩。”
他說着,卻站了起來,将小錢袋往懷裡一塞,擡手揉了揉沈筠的腦袋:“好了,這次的事情,也算給你兩一個教訓,下次看你們還敢?”
宋雅韶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錢袋被沒收了。
“銀兩我先給你們保管着,以後休息日找我來要。”
宋雅韶聽見哥哥不拿自己的錢,方才的不滿也一掃而空:“真的?”
“哥哥何時要過你的東西?”
“可我們今日出來,還什麼都沒買呢。”
“你們先吃飯,等會兒讓崔唐帶你們去買。”宋彥熾道:“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
“崔哥哥也來了?”宋雅韶驚喜。
宋彥熾點了點頭,瞧着沈筠還垂頭站着,他微微彎腰,湊過去看着她:“怎麼?還生氣了不成?”
沈筠呼吸一窒,又抿了抿唇,有點不高興的說道:“我沒有鬧别扭。”也不是小孩子了。
他笑了笑,伸手拉住她,将她推到座位邊:“行了,你們好好吃飯。”說罷,便轉身出了包廂。
沈筠下意識轉身,他已經走了。
什麼嘛!
崔唐尋過來的時候,沈筠差點沒認出來。
之前,崔唐在沈筠心中,就是一個不愛洗澡,邋裡邋遢,但是人很好的叔叔。他雖然懶懶散散,但骨子裡又有一種豪邁。
若是在江湖,他必定是個劍客。仗劍江湖,逍遙自在。
然而眼前的男子,穿着一身石青色錦夾袍,幹幹淨淨,利利索索,連頭發都梳得整整齊齊,哪裡還有之前見到的那麼懶散模樣?
崔唐一笑,唇紅齒白,好一個人模人樣的翩翩公子。
沈筠總算明白,為什麼雅兒姐叫他哥哥了。
“崔哥哥!”宋雅韶一見到崔唐,直接就撲了過去,崔唐迅速讓開,讓她撲了個空。
“宋小姐。”崔唐對宋雅韶向來恭敬。
宋雅韶撅唇,也不再靠近:“你怎麼也來這裡了?”
“來處理點事情,正巧遇見将軍了。”作為宋彥熾的朋友兼軍醫,崔唐其實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晉國首富崔家最小的兒子。
他道:“走吧,你們想買什麼,我帶你們去。”
宋雅韶:“筠筠,我們走,買窮他。”
沈筠瞅着他,一本正經的崔唐,有點陌生。
崔唐突然沖她擠眼,讓她确定了,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崔唐。
隻是讓沈筠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面對宋雅韶的時候,崔唐總是那麼疏離?難道這兩人之間,有什麼故事?
在太學院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
因為宋彥熾也在太學院裡,安平公主針對宋雅韶和沈筠的意圖明顯削弱了。
眼看着,一個月的學習期就要結束了,對新入學學生的考核也要來了。
大家都在交流,對于即将到來的考核,能不能過關。
貴女們雖然不想留下上課,但誰都不想被太學院退學。
若是被一個比自己家世身份低的人比了下去,不僅本人面子上無光,連帶家族都沒面子。所以彼此之間,都在暗暗較量着。
隻有宋雅韶感歎:“我隻想回家。”
“哼,丢人,中書令和宋将軍的臉都被你丢光了。”安平公主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來,輕蔑的說。
宋韶雅炸毛:“丢我爹,我哥的臉,和你有什麼關系?又沒丢你的臉!”
“丢宋将軍的臉,就等于丢我的臉。”安平公主輕哼:“畢竟,本公主是要嫁進宋府的人,可不想要你這麼丢臉的小姑子。”
宋韶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