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羽發誓,她真的不是故意來偷看小師兄洗澡的。
但小師兄肯定發現他們了,她最後隻看到藍色衣袍的一角消失在樹叢裡,一陣寒風将他們掃了出來。
祁角滿不在乎,熟門熟路的帶着祁羽從一條小路下山。
“師兄,你看起來對這裡很熟悉。”三師兄肯定經常來偷看小師兄洗澡。
祁羽露出一個‘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的鄙夷神情。
祁角不以為意,摸了摸光溜溜的腦袋,歎了口氣,“師父有跟你說起過我的來曆嗎?”
“我知道,師父說你是妖修,本體是一口大鐘,在大衍寺裡修得的人身,所以你不會要說你月圓之夜來偷看小師兄洗澡是修煉來的吧?”
祁角望天長歎,“自我開靈智以來,一直都在大衍寺中,默默修煉了幾百年,見得最多的就是寺裡的和尚,但我那時并沒什麼美醜的概念。直到遇到了師父修得人身,遇見了小師弟。”
祁羽:我好像懂了。
“我真的很羨慕,小師弟那一頭飄逸的長發。”祁角繼續道。
祁羽疑惑的嗯了一聲,這是什麼神反轉?
難道三師兄偷看小師兄洗澡隻是因為他的發質好嗎?祁羽又想起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可惜了,就差一點就能看到小師兄出浴了。
那月色下泛着瑩瑩水光的雪白肌膚,柔順的長發……
祁羽不由自主的擡頭,看向三師兄的光頭,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把。
祁角停下腳步,好像看出她心中所想,“你想摸就摸吧。”說罷特意彎腰将腦袋湊到祁羽面前。
祁羽擡手迅速的摸了一把。
有點幹燥,但是好滑啊,真的好光滑,一點紮手的發樁都感覺不到。她以前一直以為三師兄的光頭隻是剃得很幹淨,或者是都掉光了。
祁角初開靈智時,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負責打掃鐘樓的小和尚,所以他下意識的就對自己人身有了大概的想象,修煉了幾百年,就像遊戲開始時要捏臉一樣,他對自己的初始形象修改過無數次。
以像人為基礎,不多出耳朵尾巴和其他四肢的情況下,參考了他見過并認為的長相最為英俊的男子,趕在落地的一瞬間敲下了确定鍵,唯獨忽略了頭發。
“我從來就沒有長過頭發。”祁角有些哀怨的說。
原來如此,祁羽恍然大悟。
因為祁羽聽說,大部分由器物化靈的妖對美醜都沒有一個準确的認知,時常會化出一些奇奇怪的新奇物種。
師兄們和師父的修為都比她高,如果大家都沒辦法的話,也許三師兄的頭發真的是很難攻克的一道難題吧。
“師兄,其實就算你沒有頭發也是很英武帥氣的,與小師兄是不同風格的英俊呢。”祁羽試圖安慰他。
“但要是有頭發我就可以更加英俊了。”
“……”說來也是。
雖然師父常對他說,大男人,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但背地裡也偷偷研制過很多生發秘方,不過都什麼作用。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祁羽很理解三師兄的心情,試想自己如果沒有頭發……
不太敢想。
說實話,三師兄要是真的有頭發,配上不俗的五官,當真可以稱為一位美男子,看起來也不會太像打手一類的三流人物。
二人邊說邊走,不知不覺來到祁羽的小院外。
“不過三師兄,說起來,有一件事我很不明白。”
“何事?”
“小師兄的頭發為什麼會掉色啊?”
“這個嘛……”
祁角沒有急着回答她,而是從懷裡摸出一個金鈴。
他這幾天都是在重新修煉這個金鈴,聽說祁徵今日出關,已經好幾個月沒見過小師弟頭發的祁角煉完了金鈴的第一時間就是去看他,沒想到會遇見師妹,還真是有緣。
“這個金鈴,現在不需要靈力也可以發出聲音了,我還添加了一些防禦陣法,甚至可以在你危難的時候救你一命。”
祁羽頓覺受寵若驚,原來三師兄消失的這段日子是幫她煉金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