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捺住自己狂跳的心髒,假裝不鹹不淡地點了點頭:“也成。”
“嘀”,兩人交換了聯系方式,少年抿着嘴,一直往前頭瞟:“那我先走了。”
他扶起自行車騎上去,這次他不敢逆行了,剛好馬路對面亮起綠燈,他回頭沖着江奕笑着擺擺手,扭頭騎走了。
江奕站在樹蔭底下看着少年騎上車,曲着左腿,露出勁瘦修長的半截小腿,還有那自行車座上包裹在衛褲裡結實挺翹的臀部。
少年過了馬路,又朝他剛才拐彎前的那條路上轉去,直到最後消失在他視線裡。
他過了好一會才從樹蔭底下走出來,往下看了眼已經有擡頭趨勢的某個部位,嘴角忍不住抽動幾下。
媽的,差點在小屁孩面前出醜了。
他被這少年撞了的事兒,還得從半小時前說起。
半小時前,江奕剛收拾完給他帶綠帽的小傍家兒,開着車在路上漫無目的地晃悠。
身邊陪着他的小傍家兒沒了,一時間他竟不知道除了家裡還能去哪,可他一點都不想回家面對空空蕩蕩的房子,尤其今天還是1号。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他瞟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着“莊慶堯”三個字。他放低車速,在手機屏幕上劃拉了一下:“喂。”
他有預感,莊慶堯是要叫他去喝酒,旁邊肯定還跟着顧揚。他們仨可以說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年紀相近、家境相仿,性子也打小就不着調,自然而然玩到一起,有十幾年的交情了。
莊慶堯主動找他,十次有九次是叫喝酒,還有一次是碰到“極品”,要朝他臭顯擺的。
果然,江奕剛點開免提,一道男聲幾乎是貼着手機吼道:“老江過來喝酒啊。”電話裡的背景音也鬧鬧哄哄的。
江奕剛要開口,莊慶堯身旁好像有人和他嘀嘀咕咕講了句話,他沒聽清,隻聽到莊慶堯“啊”了一下,緊接着吼道:“你瞧我這腦子,今天是1号,你回老宅了?”
按照以往習慣,每個月的1号,他都會回老宅陪他爸吃飯,今天發生不少事,他已經打電話說過不回去了。
聽到電話裡沒聲,江奕才有空隙開口,他胸口發悶,沉聲道:“沒回,你在哪?我現在過來。”
莊慶堯大着舌頭,離手機遠了一點,聲音聽上去有點飄:“我在,我在……诶,顧揚,這哪來着?”
江奕掃了眼手機,有些無奈。就這麼稍一打岔、一愣神的功夫,他就被剛才那少年撞了。
他重新坐回車上,給莊慶堯回撥電話,這次是顧揚接的,對方快速給他報了個地址。
吵吵嚷嚷的酒吧裡,一個卡座坐着一圈子的人,正中間的年輕男人看到江奕直樂:“喲,江大少是被哪個吸人的妖精纏住了啊?來這麼晚。”
說話的人就是剛給江奕打電話的莊慶堯,長得人模人樣的,卻是個十足的流氓。不管什麼話到他嘴裡這麼一轉,再說出口就帶上了不一樣的顔色。
一旁的顧揚看他人沒事,放下心來,端起酒杯,朝江奕面前的幾瓶酒揚了揚下巴,緊接着道:“來來來,先自罰一杯。”
顧揚看上去就正經很多,斯斯文文的,不過也都是表象。他潔癖比較嚴重,也難為他整天和他們混一起都忍得下去。
沙發上除了他們倆,還有幾個江奕沒見過的人,估計是這兩貨剛認識的。他剛坐下,一個清秀的男孩往他身邊一靠,給他遞了杯酒。
江奕接過酒杯,咧嘴笑道:“哪裡有妖精?有也被你們兩個臭流氓吓跑了。”
他一口幹了手裡的酒,腦袋裡不由就想起了剛才碰到的少年,長得是挺可口的。但他很少碰圈外人,嫌麻煩、費時間,有這閑工夫不如多幹點實際的。
莊慶堯幾杯黃湯下肚,嘴就有些把不住門了,罵罵咧咧道:“柯家那個傻-逼,媽的,敢搶老子的生意。”
他剛接手家裡的産業不到半年,是他們裡面接手最晚的,剛上手就被人截了個大合同,也怪不得他要罵人了。
“今天不說這個,來,喝酒喝酒。”顧揚還沒忘記他們在哪,端着酒杯就想去堵莊慶堯的嘴。
莊慶堯聞言頭腦也醒了幾分,除開他們仨,旁邊還有幾個會喘氣的大活人呢。在别人的地盤上嘴巴還是得把個門,再說下去就不好聽了。
不過周圍幾人也是見怪不怪了,聽到後都沒任何反應,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莊慶堯又拿起酒猛灌,江奕笑罵道:“老慶,你是八百年沒喝酒了?”
老莊一邊摸着身邊人白淨的臉蛋瓜子,一邊看對方給自己倒酒,嘴裡認得倒快:“是是是。”說完還色眯眯地對着身邊人耍賴,“你喂我喝。”
江奕和顧揚看得直搖頭,那倆人喂着喂着氣氛就開始不對勁,眼神都快拉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