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珠子點頭。
“進去之後,不要跟醫院裡的人搭話。”葉藏說。
珠子茫然的點點頭,别看他之前一直跟着老館長也就是葉老爺子,但是收魂這種事兒他還真沒跟着去過幾次,也就知道點皮毛,更多時候他都是待在館裡看家的,跟了葉藏之後,這種經曆才多了幾回。
不過他家館長帶上他的唯一理由就是,他懶的跟别人說話。
剛邁了幾步台階,就看着個熟悉的面孔。
“葉館長?”白雙玉走到他面前。
葉藏又開始腦仁疼了,怎麼哪都有他。
“好巧,沒想到能在這遇見你。”白雙玉的嗓音還是溫溫柔柔的
他今天穿了件冷紅色調的絲綢襯衣,不但不讓人覺得紮眼,還多了幾分妖氣,因為葉藏的盤扣也是赤紅色,加上衣服上繡的流雲還有紅絲線,不同衣服風格的倆人,看起來竟然出奇的互搭。
“是啊好巧,您來這兒是辦事嗎?”珠子充當好自己傳話筒的角色。
“算是來看醫生的。”白雙玉的臉色白了一圈。
“你腦子真有病?”葉藏一不小心把心裡話問出來了。
“說起來這個,我還真得跟葉館長說件事,你别不信我,”白雙玉沒在乎他問的那個侮辱性極強的問題,反而神秘的說,“昨晚我好像在館裡...真的看到東西了。”
葉藏看了一眼珠子,倆人瞬間明白了,他嘴裡的“東西”是誰了。
“起初我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等到家了越想後背就越發涼。”白雙玉的臉色又白了一圈。
葉藏這才意識到,鬧半天這人不是不害怕,是反應慢半拍,今兒直接吓到精神病院來了,真是高估他了,還不如那寶石男呢。
“是你花眼了。”葉藏說。
“也許吧,不過我今天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受人所托,葉館長呢?”白雙玉臉色恢複了一些。
“跟你無關。”葉藏回。
白雙玉低低的笑了一聲,貼了冷屁股也不惱,反而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昨晚可能太黑我沒看清,葉館長眉心原來是有顆紅痣的嗎,”他視線輕飄飄的落在葉藏的額頭上,“好看。”
“上火了。”葉藏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胡謅了個理由就想趕快離開。
“最近換季,葉館長要多注意身體。”白雙玉說。
“懶得廢話...”葉藏念叨了一句,徑直奔着醫院大門去了。
“一起進去。”白雙玉邁着兩條大長腿,三兩步就追上去了。
讨人嫌的家夥。
葉藏不自覺的加快了步伐,不過白雙玉跟着也不算費勁。
但是珠子可就倒了黴了,跟這兩位腿長的比賽,他都是小跑着兩步才能追上。
他也是奇了怪了,以前館長要是看一個人不順眼,壓根兒連個眼神都不會給他,怎麼到了這位,怼人的話多了不說還變幼稚了,再說倆人這是比賽競走呢啊!
葉藏大緻掃了一眼醫院的指示牌,朝着住院部走去,等回身一看,那讨人嫌的還跟着呢。
白雙玉像是知道葉藏的想法,主動解釋道:“葉館長别誤會,我也是去看病人的,你應該也見過,就是昨天你特地給平安符的女孩。”
這次他的語調有了變化,加重了特地兩個字,在别人耳朵裡聽起來就像是吃味了似的。
不過在葉藏聽來這人就是單純的找茬且找抽。
但是他還是知道哪頭重要的,他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吐出去。
“她怎麼會住院?”
“葉館長對她很感興趣嗎?”白雙玉的手指搭在樓梯扶手上,有節奏的敲着。
不知道為什麼珠子總覺得他的心情好像沒有剛才那麼好了。
“不說算了。”葉藏沒時間跟他在這耗,轉身就要上樓。
“怎麼又急了。”白雙玉伸手輕輕拉住他的胳膊。
“你是真的嫌自己活得太久了。”葉藏擰起眉毛,甩開他的手。
他這句話不是故意怼回去的,是實話,還好隔着衣服。
“我确實活的已經很久了...”白雙玉看着自己被甩開的手。
珠子看氣氛不太對,想到昨晚館長好像給了他一個符,趕緊尋了個話頭,“昨晚的符您喝了嗎?”
“喝了,特地去買了糯米。”白雙玉笑了笑,雖然是珠子問的,但他是看着葉藏回答的。
葉藏被看毛了,沒辦法的回了個,“嗯。”
這人買個糯米屁大點的事,說的好像來邀功一樣。
“昨晚的女孩叫鄭言,我一個生意上的朋友,今天早晨她打電話跟我說,她總能聽到耳朵旁邊有人念詩,”白雙玉心情好像又變好了,他邊邁着樓梯邊說,“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顔色。”
他的嗓音低低的,念出來聽着别有一番感覺
“長恨歌中白居易描寫楊貴妃的詩句。”葉藏說。
難道這次的東西,是盛唐的物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