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改天請葉館長吃飯。”白雙玉朝着葉藏點點頭,便步步艱難的又從廢墟中穿行出去了。
葉藏突然咳嗽了一陣,蒼白的臉上都咳出來一抹紅潤,珠子連忙扶着葉藏坐下,他現在的身體沒恢複好,還是處于虛弱的狀态,怕是一會就又睡過去了。
“這位俊俏小哥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點翠扭着細軟的腰肢遞給葉藏一杯沁人心脾的清茶,這裡邊添了不少名貴的藥材,都是以前老館長留下的,還特地囑咐珠子要在葉藏結靈印轉化魂氣的這段時間給他進補着。
“管他呢。”葉藏看着餘額裡的二十萬,解下腰間的白玉煙鬥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抽了一口,輕飄飄的煙霧朦胧的遮住他的眼睛,更襯得他眉目如畫。
珠子無語了,管他呢?人家這醉的可是您這個人,見他家館長這幅财迷相,他都懷疑日子久了,他家館長對白大财神會不會就直接賣那啥求那啥了,但珠子也隻敢在心裡念叨,畢竟他還不想被他家館長填爐子裡燒了。
“查一下卡裡有多少。”葉藏把卡遞給珠子。
“哦”珠子答應着。
過了一會,珠子蹦蹦跶跶的回來,“十萬。”
果然有錢人出手都是以萬為單位的。
“三十萬,金絲線要上乘,綢緞...”葉藏碎碎念着。
珠子眯起眼睛湊上前,“館長,您又要做衣服?”
葉藏像是沒聽見一樣,還自顧自的盤算,順便不動聲色的準備把手機捂到懷裡。
珠子無奈的歎了口氣,“您顧着眼跟前兒成不?”
“我怎麼不顧了?”葉藏眼皮一耷拉,愛誰誰的撒手掌櫃相兒就出來了。
“怎麼着也得把館裡整修整修吧。”珠子說。
“我也沒說不修,”葉藏手扶着額頭,“買完在修。”
“修完在買。”珠子無奈的說。
買完還修個屁了!
“照你說的辦,買完在修,樣式什麼的都選完了,别打擾我睡覺。”葉藏說完就讓點翠扶着他回屋了。
徒留珠子一人在廢墟中一臉懵逼。
他家館長颠倒是非的能耐怎麼越來越強了!
另一頭白雙玉進了潘家園一家其貌不揚的古董鋪子,這家鋪子奇怪的很,連個牌子都沒挂,要是仔細看才能勉強看清牆面上挂了一塊黑木闆,上邊七扭八歪的刻着兩個字,不過像是古時候的字體,看不來是什麼,大門也是灰突突的簡單的兩扇木闆子,仿佛用力推一把就散架了。
不過裡邊的裝潢倒是一番雅緻。
“您回來了。”從幕簾後邊走出來一個老者,頭發已經全白了,像已是古稀之年,雖滿臉皺紋,但腿腳依然利索,走的這兩步路與年輕人并無差别,尤其是一雙眼睛,像老鷹,犀利明亮。
“他虛弱了許多。”白雙玉的神情浮現出一絲痛楚,眼中那唯一的光亮也暗淡下來。
老者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看白雙玉的眼神多了分可憐,“本就行了那般離經叛道之事,一縷孤魂,能入輪回已是上蒼憐他功德十萬,實屬不易,您還叫他如何。”
白雙玉摩挲着手腕上的黑珠,沉默着坐在椅子上,像一座行将就木的人形雕像,一種無聲的,壓抑的悲傷從他的身體裡散發,無法言說,久久不消。
葉藏這一覺睡了整三天,醒了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換了身水藍色的長衫,衣料波光粼粼,好似鲛绡,衣擺繡着竹葉,坐在那,便知道什麼叫君子高雅,乾坤灼灼。
“甲子倉有什麼動靜嗎?”葉藏抿了一口茶水。
“沒有。”珠子後怕的搖搖頭,他這兩天忙着重修館裡的東西,壓根就不敢靠近半步。
“奧對了館長,昨天來了兩個本家的小輩,還是對雙胞胎,”珠子又補充道,“說是葉岚庭想見您。”
葉岚庭就是葉習霖口中了不得的舅舅,葉老爺子雲遊之後,葉家的大小事基本就是他處理了。
葉藏皺了皺眉毛,生出來一絲厭惡之情,“他算什麼。”
珠子低下頭識趣的不在出聲。
“我的衣服呢?”葉藏挑了下眉毛。
珠子的頭快低到褲|裆裡了。
葉藏蜷住手指,按了按眉心。
珠子看情況不妙,立馬轉移話題,“館長,南大街那邊的一家四合院出命案了,一家三口死狀慘烈,聽說到那的公安同志差點沒把苦膽汁都吐出來了,都被定為惡性案件了。”
葉藏表情不由得變得凝重,怎麼把那個厲害玩意兒給忘了,具體事情看來還得去見甲子倉那位一趟。
珠子聽說葉藏要去主動找白珏,差點沒吓的兩眼翻白,倒頭暈過去,葉藏暗罵了一聲沒出息,便自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