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仍停在原地,非要一個解釋才肯出陣。林惜予有些不耐,懶得與人廢話,利落地擡手揮劍,橫劍擋在二人脖前,步步逼退:“磨磨蹭蹭的煩不煩。”
前有林惜予的劍抵在脖間,後有樂霖以煉氣中期的修為壓制,兩人面色不虞,卻也隻能一言不發地連連後退。
新布好的聚靈陣中很快隻剩下重傷的曲尋一人。逐漸濃郁的金靈氣彙聚于曲尋周身,遇祁冷喝一聲:“曲尋,還不運氣!”
林惜予收劍,擋在曲尋後方,仍面對着那兩名弟子,背對着曲尋低眼冷冷看他一眼:“曲尋怒極攻心,靈氣郁積。方才的天罡陣是為打散他胸口靈氣,使心脈運行,現在的聚靈陣是為重新聚集靈氣,使靈脈運行。”
頓了頓,林惜予忽而笑道:“很難看懂嗎,師兄師姐們?”
許慢舒聽出林惜予言外之意,心有愧疚:“抱歉師妹,我不該以境界語是非。你的理論知識,比我紮實。”
另一弟子仍心有不悅:“可曲尋被打吐血是事實,遇師兄築基後期,這點力度也把握不好嗎?”
“他憑什麼要把握力度?”林惜予逼近一步,“扶商師兄,我小師兄不欠他什麼。曲尋自己因小人氣量郁積于心,自己非要做那狗皮膏藥纏上樂霖不肯罷休,也是自己口不擇言辱我和樂霖反而氣到了自己,樁樁件件哪樣不是他自食惡果?我小師兄已經念在同門之誼大發慈悲救他一命,你還得寸進尺要求他把握好力度小心翼翼不傷了他?”
“你可,真不要臉。”
“你!”
“嗯,我。”林惜予一臉無賴像,将謝子書當初要她叫他師兄的語氣學了個十成十。
這邊林惜予正怼得爽,後方聚靈陣不知何時已停止運行。
曲尋睜開眼,許慢舒和扶商被林惜予“很沒有眼力見”地繼續擋着,他隻得自己忍着痛小心起身。
“謝……遇師兄。”
遇祁比曲尋高很多,他難得裝了一波師兄的架子,負手而立,垂眼瞥他一眼,語氣淡淡:“自己去戒律堂禀明今日之事,不要添油加醋,懂嗎?”
“曲尋,受教。”
扶商正欲上前帶曲尋離開,又被林惜予“哎哎”幾聲攔住,他才吃了癟,實在不爽:“又幹什麼!”
林惜予拍拍他的肩,樂呵呵道:“你狗急什麼?”
“你!”
“去戒律堂不要胡說八道,我剛才是故意氣你的,我師兄才不會那麼沒分寸。”林惜予手一指方無恙,無辜攤手,頗為“無奈”,“方無恙剛剛也動手了,本來剛剛好夠曲尋吐出污血,這下好了,心頭血也吐出來喽。”
方無恙被點名,一愣,又點點頭,毫無愧疚之意:“這是意外。”
扶商帶着曲尋要走,林惜予在後頭“擔憂”地囑咐道:“戒律堂山高路遠,師兄們一路小心啊~”
囑咐完,她奇怪地瞧了一眼停在原地的許慢舒,好心提醒:“師姐,你隊友走啦。”
“隊友?”
許慢舒一愣,又搖搖頭道:“是我從前識人不清,曲尋之流,不可深交。”
“哦。”
林惜予沒有那個善心聽許慢舒悟出來的人生之道,她回到樂霖身邊:“樂小霖,不要忘了你答應秋眠要教我們的嗷!”
樂霖一笑:“嗯!”
衆人皆相視一笑,謝子書笑得最開心。
……
笑就笑嘛,相視什麼相視!
害他又和師兄對上眼!
謝子書拔腿就跑:“師兄,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回來。”
遇祁一把拎起謝子書後脖領子,歎氣道:“幹活也好,償還也好,左右莫陽叔才是那個受害者,你們二人在這裡吵,不如去問問人家的想法。之前是你們沒有靈石,才隻能如此。現在我出關了,去問問莫陽叔是想要靈氣還是靈石,再議後事。”
“樂師妹,曲師弟這麼一鬧,你免不了要去一趟試煉台的,但别擔心。學宮向來先安撫,後威懾,衆長老既要立信,自然也不會容忍曲師弟今日行徑。他們會為你主持公道。”
“惜予,曲師弟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遴選考和小考核皆各憑本事,大家都各有長處,以名次議人是非者最為短見,修煉之路,走不長遠。”
“最後,午時已經過半,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