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衆人都呆在原地,顯然都未從方才的情形中緩過來。很快便有人如夢初醒般地高呼:“是樂霖!她殘害同門!她殺了秋眠!把她抓起來!”
陸行原想要聽見反駁,哪怕那麼弱弱的一句反駁也行。然後沒有,甚至連平時一點就炸的謝子書都不見一點聲響,他隻覺得腦子一片空白,無法呼吸。
殺……
不……
不會的
她不會死的
陸行原艱難地走過去,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是如何開口詢問的了,他隻記得沉默,他們死一般的沉默,令這個從來意氣風發的少年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絕望。
無盡的絕望中,他最終與已經被捆住的樂霖視線交彙。
那是一雙怎樣平靜的眼眸啊。
她……
她……
“樂霖,救救她。”
如果,如果是因你而起的話,那你多少會有一點辦法救她的,是不是?
但這話陸行原終究是說不出口。
他除了看着,什麼都做不到。
此事事關宗主與長明元君親傳弟子,一時之間衆說紛纭,有的說那秋眠當場七竅流血而亡,有的說她尚有一息,被元君們用各種天靈地寶吊着命,有的說樂霖入門便是為殺門内天驕而來,有的說她受不了自己被比下去一時沖動才鑄下大錯。
隻是如今樂霖等關鍵人物皆消失不見,人們猜測着,也隻能猜測着。
林惜予等人回去求自己的師父,嘴皮子都磨破了,元君們就是不松口輕易透露事情的情況。
“師父!”
“不知道。”
謝子書氣得張牙舞爪,卻被突然安靜下來的林惜予拉到一旁。
“你拉我幹啥啊!”
“我們求了師父兩天,有用嗎?”
“沒用也要有用啊!如今我們連秋眠樂霖在哪裡都不知道,難不成真的就不管了?”
“方無恙問政胥元君,問到了嗎?”
“沒有。”
“衡水師姐問落味元君,問出來了嗎?”
“……沒有。”
“除了師父和樂霖的師父長明元君,還有誰沒問?”
謝子書愣了片刻,沒懂林惜予想說什麼,卻還是順着她的話答:“雲土峰寒晚元尊,陸行原的師父。但陸行原不是也和秋眠她們一道消失不見了嗎?”
“對呀!樂霖傷了秋眠,這二人是當事人,被帶走情有可原,那陸行原為什麼也不見蹤影呢?”
“因為是他幫忙捆了何骞師兄啊,他也是當事人。”
“對啊!方無恙和衡水師姐為啥問不出,因為他們不是當事人,他們也不夠強,元君們根本不會讓他們摻和進去。”
謝子書慢慢帶上了點腦子,但仍有些猶疑:“你的意思是……”
沒辦法短時間強大起來,但這不是,還有另一個選擇嗎?
林惜予止不住笑:“辛苦師兄師姐們再當一回壞人,把我們一起拉下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