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謝謝。”
小姑娘一雙清亮的眸子帶着真摯的柔情望着他,叫宋翳不由得有些害羞,他撓了撓頭,尴尬笑道:“都多少年了,你欠你哥哥我的謝謝可多到說不完了,但是誰讓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呢,多對你好,是我應該的。”
“嗯。”小姑娘笑了兩聲,主動挽上他的胳膊,“今兒我叫他們去外面買彙賓樓的菜回來,哥哥你今兒陪我吃頓飯?”
“行。”宋翳笑着用手刮了下她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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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宋府那般祥和,猴子是被那姑娘家的下人拿棍子打出來的,不止她被打出來了,連帶着他去托人找的那位媒婆也被人推搡着出來了。
“你們,欺人太甚!”猴子捂着屁股道。
那媒婆街坊四鄰都叫她王婆子,嘴邊一顆大痦子,一身豔紅色的衣裳,還用手裡的帕子朝猴子甩了甩,嘴裡嘟囔着:“哎呀呀,這位您可消停點兒,雖然這事兒沒成,可我好歹還受了點傷不是,錢可不能少給啊。”
“咦!你還受傷,你那一屁股坐地上了?有俺摔得厲害嗎?”猴子撇嘴道。
猴子這麼一說,王婆子可來勁兒了,感覺撸起袖子,指着胳膊上那道淺的不能再淺的一道印,道:“你看看你看看,我這手上可是劃了那門邊一道印兒呢!”
猴子湊近一看,還真的是挺嚴重,滿胳膊上都是小小的如針孔一般的疙瘩,吓得他退後一步,趕緊移開眼,“咦!你他娘滴訛人呢吧,這惡心死人了可!”
“你沒看着這印兒嗎?”王婆子又離得他近了點。
這可把猴子吓壞了,連滾帶爬地恨不得離她五裡地遠,“咦,恁娘了個腳,恁趕緊離俺遠點!”
說罷便站起身子跑路了,隻留王婆子在後邊嚷嚷着,“你還沒給錢呢!你個挨千刀的!”
猴子直接上了個馬車,跑回了水袖居,半道兒連停都不敢叫停,生怕那王婆子追上又叫他看那吓人的胳膊,喬孰月他們一見人兒回來了,趕緊上前問問情況,可猴子跑了這麼久難免的口幹舌燥,也不顧那茶是盞涼了不知多久的了,拿起來就喝下了肚裡去。
喬孰月不解,想攔也沒攔住,隻得扶額道:“這茶都放了個兩三天了,你這是?”
猴子一聽,立馬瞪大眼睛就要往外吐,可是他咽得太快了,隻咳嗽兩聲,才驚詫道:“咳咳咳,啥?”
“我說這茶都放了兩三天了,不聽人說就拿起來直接喝,唉,你小心你的肚子吧。”喬孰月道。
猴子欲哭無淚道:“班主兒,恁咋不早說呢?”
“你喝的太急,我說了也沒用啊。”
“得!俺說不過恁。”猴子搖了搖頭。
喬孰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快說說那姑娘家怎麼樣了,離咱北平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都夠來回了,我看也不算遠啊。”
“班主兒恁可不知道,那王婆子……”猴子想起她那疙瘩溜秋的胳膊,頓時住了口,低頭張開嘴巴就想吐。
恰巧喬孰月站在猴子的正前面,金三兒趕緊過來把喬孰月拉到一邊兒,問道:“這是怎麼了這是?”
“你…嘔……”
猴子俯身幹嘔了一會兒,才緩緩直起身子,眼珠裡都有了幾條紅血絲,金三兒看着這一幕皺緊眉頭,“這會兒行了吧?你趕緊說吧。”
“王婆子她那胳膊真是…惡心人。”猴子道。
金三兒啧啧兩聲,道:“那怎麼了?怎麼個惡心法兒?”
猴子抽了抽嘴角,都不敢仔細回想,眼睛瞪得老大,“咦!她那胳膊上全是小疙瘩,叫人看着心裡都發毛!”
“那也不至于提起來你就要吐吧?”金三兒十分不解。
“恁咋說嘞!”
猴子這可急了,趕緊說道:“咦!恁那是沒看,恁要看了不知道得吐多少回呢!”
金三兒則是十分欠揍的攤開手,昂頭道:“嗯,慶幸我沒看,我還有雙幹淨的眼珠子。”
“班主兒恁看她。”猴子扯着喬孰月的衣袖,一副告狀的孩童模樣。
金三兒挑眉瞪了喬孰月一眼,他趕緊擺手道:“這我可管不了,她不是咱水袖居的。”
“班主兒,恁咋這樣呢!”猴子撇撇嘴。
喬孰月咽了咽口水,指了指金三兒,道:“我不這樣…你看她這副模樣是不是要揍我?”
猴子顫顫巍巍的側過頭,看着金三兒正撸起了袖子,身後不知何時來了個方知,也随着她的動作一同撸起了袖子……
猴子回過頭,弱弱道:“班主兒,要不咱倆跑吧,這倆咱打不過。”
“是不是咱水袖居來了賊你也這麼說?”喬孰月抿唇笑道。
“不,不是,那絕對不是。”
芷裳看熱鬧不嫌事大,嗑着瓜子兒道:“班主兒你甭信他,來了賊他跑的最快。”
“咦,恁咋還火上澆油嘞!”猴子蹙眉道,然後趁人一個溜神兒就往後院兒跑。
這一連串的動作快的可把金三兒都給看愣了,反應過來後趕緊叫人,“哎哎哎!這貨屬猴的吧,小喜子!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