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異豆芽渾身的觸須都用來攻擊向安青了。
向安青繼續說着激怒它的話語,試圖将它引向遠離學生的地方。
“你個矮豆芽,是不是沒吃飯!”
“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沒用的變異植物,還得被人放進湯裡拌面!”
随着她的話語,變異豆芽變得越來越狂躁。
“我要殺了你!”
變異了的豆芽拖着長滿細小觸須的底盤,在地面上迅速地滑行。
向安青則是扔過她能抓到的每一個東西往後扔。
等她繞着圈跟變異豆芽從左跑到右,樓上的學生都跑完了。
豆芽才醒悟過來向安青是在拖延時間。
但此刻也晚了。
向安青拉開保險栓,瞄準變異豆芽“砰砰”地連開數槍。
好消息是有點用,豆芽的移動速度變慢了。
壞消息是它還在移動。
向安青在逃跑中扒住中庭的欄杆朝下大聲喊道:“古樂!槍怎麼沒用!”
古樂不知道人在哪,聲音從下方傳來:“我也不知道!”
向安青咳嗽兩聲,松開手接着跑。
要是還做雇傭兵,她有一萬種武器可以幹掉這個植物。
但是她現在不是了,她得想其他辦法。
向安青眼睛一亮,廚房有刀啊!
她火箭般奔向出餐口。
連着踢翻數道門,向安青找到了懸挂在牆上的刀具。
一排過去,從主廚刀、斬骨刀、菜刀,各種刀具應有盡有。
向安青将它們悉數拿了下來。
當她做完這一切,變異豆芽将将闖進來。
向安青眼疾手快地扔出去數十把菜刀。
幾把插進了豆芽的身體,幾把砍掉了它的觸須。
向安青動作不停,快的看不清殘影。
刀具雪花般向豆芽襲去。
等向安青扔完一牆的刀,手裡還握着一把防身,變異豆芽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向安青愣了下:“你這就倒了?”
變異豆芽費力地從地上支起身子:“你媽的扔了九十多把刀,我沒死都是好的了。”
向安青:“啊這也不怪我。”
她蹲下身,變異豆芽血肉模糊的鼻孔中間插了三把砍刀,“你怎麼會到這裡來,外面不是有防護網嗎?”
“呵呵,”變異豆芽笑了兩聲,“我不告訴你。”
向安青:“真的?”
變異豆芽:“比你的命還真。”
“好吧,”向安青道,“我也不是特别想知道的。”
她手起刀落,把豆芽砍成了幾段。
解決掉變異植物,向安青的手上滿是黏糊糊的血液。
她有點惡心這東西。
于是随便在出餐間找了件圍巾擦了幹淨。
*
現在領導真的來了。
雷蒙穿着體面的黑色西裝,被一圈同樣體面的老師圍在中心。
“校長你聽我說——”
“事情不是您看到的那樣。”
“我們可以解釋。”
“隻是失誤,是臨時找的員工出了差錯,沒洗好——”
雷蒙擡起手臂,示意所有人停下。
“一共死了多少個學生?”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嗫嚅了半天,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應該是三十二個。”
雷蒙的表情繃着,沒有斥責誰,卻像是強行将憤怒掩埋在冰川下,他又問道:“抓住了變異植物嗎?”
周圍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沒人出聲。
剛才說話的男人咬牙:“應該抓住了。”
雷蒙的怒氣在此刻達到頂峰:“什麼叫應該?你告訴我什麼叫應該!?應該死那麼多學生是嗎!”
他的吼聲響徹整個一樓,回聲層層疊疊地響蕩在中庭。
向安青揉了揉耳朵。
誰啊,肺活量這麼大。
她慢吞吞地走下樓梯,順帶将困在消防箱裡的男生接了出來。
倆人一出現在樓梯口,就受到了衆人的注視。
?
古樂見到她,激動的熱淚盈眶:“你竟然還活着!”
向安青:“額。”
雷蒙推開衆人,走到向安青面前:“變異植物在哪?”
向安青的語氣輕描淡寫:“死了。”
雷蒙的瞳孔驟縮:“誰幹的?”
向安青擡頭看了他一眼:“難道不明顯嗎?上面隻有我一個人。”
雷蒙深呼吸兩口空氣,平複過快的心跳:“死了多少人?”
回想起地面上的碎肉和頭顱,向安青掰着指頭算了下:“四十一。”
雷蒙站在原地,猛地彎腰,上半身和地面成九十度垂直:“我替幸存的學生謝謝你。”
向安青擺擺手:“哎,小事情。”
實則她心裡有點忐忑。
對面站了一大圈的領導範的人,這人看上去又是他們的頭,而她似乎搶走了他們的功勞。
看來被穿小鞋是避免不了了。
向安青在心裡歎了口氣。
她還是努力一下吧。
“其實,”向安青道,“我能做到這些的原因離不開領導的栽培,尤其是古樂,他作為我的直系上司,在指導我消滅變異植物時出了很大的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