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無所謂,我後台硬,他不敢把我開除。”
向安青的邏輯系統有一些崩潰,她試圖尋找對方在乎的點來說服他把土地租給她。
在她絞盡腦汁地組織語言時,背後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她回頭一看,是胖校長樂呵呵地向她招手。
準确來說,是在向江宴打招呼。
胖校長腳步不停,江宴不緊不慢地迎上去,擦肩而過時,他對向安青擠了擠眼,“你想想辦法。”
向安青看着兩人遠去的背影,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古樂的聲音就在這時響起:“掙錢去。”
向安青看着他鼓鼓囊囊的衣服下擺,“你不應該分到這麼多吧。”
古樂撇撇嘴:“鬧翻了。”
向安青:······
古樂:“你的菜種的怎麼樣了?”
向安青:“别提了,那老師不願意。”
古樂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你說了給他租金沒有。”
向安青:“我感覺他不缺錢。”
“斯,”古樂摸了摸下巴,“這就難辦了。”
“哪個導師不缺錢?”他疑惑地思考,“靠,不會是江宴吧?!”
向安青無奈地點點頭。
古樂:“奇了怪了,梁隊出馬他應該答應了啊。你得罪他了?”
“沒有,”向安青道,“他說答應梁隊的事跟我不作數。”
古樂同情地看向她“啧啧,我好像有點理解了.”
向安青:“嗯?有話别憋着。”
古樂:“有沒有可能,他看上你了。”
“啊?”向安青略感吃驚,“他看起來不是那種人。”
古樂意味不明地看了向安青的脖子幾眼:“他玩的挺花的,聽說同同時有三個alpha為他打架。”
“額,嗯。”向安青沉默了,“我長得很吸引人嗎?”
古樂搓了兩口從講台上順來的飲料,端詳了向安青的臉片刻,“不好說,但像你這樣長相的老實alpha不多了。”
向安青無語凝噎。
“算了吧,我得想辦法從哪個方向攻破他,不然要被趕出基地了。”
古樂忽然皺眉:“你還沒弄到基地身份證哦。”
每個基地進入的标準是必須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并且在職時間超過三個月,不然不會發放基地身份證明,沒有身份證明就意味着不能在基地裡待過超三個月,幾乎是一種惡性循環。
“對啊,”向安青在終端上回着消息,默默吐槽,“我們的假期被沖掉了。”
古樂聳聳肩:“無所謂,反正我不會簽到。”
向安青擡起頭:“那你會被扣工資的。”
古樂:“我副業掙的更多。”他丢掉飲料盒,”用不用我帶你。“
向安青猶豫了幾秒,“不了吧,我要領工資的。”
古樂便不再多說,和向安青告别了。
回到保安室,吳文已經困的趴在了監視屏上。
向安青沒有搖醒他,找了塊毯子蓋住了他的腦袋和腰腹,然後沖了杯咖啡坐在一旁看着監控畫面。
學院的監控是裝在每一個道路的中間的,盡管如此,為了省錢還是會在拐角處精确地控制距離,給異變植物鑽漏洞的機會,所以還是會需要安保人員用肉眼去觀察。
她看的角落是學院的一角,種了些月季與柏樹,此時在風的吹拂下輕輕的擺動。
向安青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慢慢地垂下了頭。
意識逐漸混亂不清,樹和草還在搖晃。
向安青醒來時,吳文還沒醒,倒是姿勢變成了仰躺在屏幕上,毯子落在了椅子裡。
向安青撿起毛毯,給不省心的同事披上,吳文卻擺擺手翻了個身打掉了毯子,動作間露出身下的分屏。
她随意地看了一眼,突然覺得有個地方不對。
原先種滿了樹木的地方,現在已經變成了平地。高聳的樹木都憑空消失了。
重在外圍的植物都是有特殊的作用的,就拿着東邊的鐵欄外的針葉樹,種着能釋放刺激性氣味,阻止異變昆蟲侵犯。
學院的東西丢了是要找他們要賠償的!
向安青手上的毛毯都來不及松開,趕忙移動鼠标調出截屏,放大,局部放大,直到能清晰地看到平地的花壇邊緣為止。
随着視野越發靠近,幾個蒙面的黑衣人驟然撐滿了整個屏幕。
太荒謬了。
他們的腳下是被切割成一片又一塊的樹木屍體,甚至新鮮的還在扭動。
黑衣人中的一位蹲下身蓋住了半邊的樹幹,向安青隻能看見左下角的褐色樹枝左右晃動,在草地上響尾蛇一般攪成s形狀的物體,然後被褲腿遮住,在露出來時已經被黑色的膠布包裹成了粽子。
他們試圖在黑夜裡偷走這些價格不菲的樹。
向安青不知道這些樹花了學院多少錢,但她猜測能起到保護作用的異變植物的價格恐怕要遠遠高于市場上的任何異變植物,起碼排在價目表的中上等。
黑衣人們還在繼續砍伐,轉眼間,那一片又有十多株巨樹悄無聲息的倒下了。
他們的動作熟練,避開了安裝了監控的區域,利用樹木的高差躲在陰影裡使用仿佛某種電鋸樣的工具架在樹根冒出地面的那一截,轉夕之間要三四人合抱才能圍住的巨型異變樹就倒下了。
她要馬上制止黑衣人的行為。
但是,但是。
他們挑選的地方實在是過于狡猾,在學院與外界居民樓的交界處,就算向安青腳上裝了等離子火箭輪追了上去,他們大可一溜煙地躲進高樓。再往深處猜測,既然選在了這裡,說明他們提前偵查過場地,那麼肯定也計劃好了逃跑路線,她無計可施。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向安青哆嗦着打開了屏幕錄制,然後搖醒了吳文,同時撥打了梁隊的通訊号。
然而就在她做完這一切的同時,草地上的黑衣人若有所感,互相對視了一眼,将收獲到的樹木齊齊抱住躲進了黑暗。
他們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