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安青接到電話時是懵的。
她飯還沒做,就有人在群裡@她說店門是不是太小了。
她還有點奇怪,快六米的距離算窄嗎?為什麼還要鑽進去?
等她開着三輪車看到卷簾上完美無比的一個洞時,她沉默了。
哪個紅眼病幹的?幾個菜也要偷?
向安青内心一凜,店裡的可不隻有櫃子裡的菜。還有冷庫裡的。
她趕緊打開門進去檢查,令人奇怪的是,居然沒有想象中空蕩的場面。櫃子裡和倉庫裡的蔬果看起來和她昨天走的時候差不多。
客人道:“原來是這麼進來的啊。”
向安青:“你先買吧。”她走出店撥打了基地軍/隊的通訊号。這種情況隻能報案了。
來的是楚君山。
他看到向安青的時候愣了一下:“是你。”
向安青将情況給他簡單說了下,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唯一可疑的是作案者的動機。
如果他偷走了菜,向安青還能理解,頂多算個賊,隻能自認倒黴安慰自己忍忍就過去了。可他竟然隻是燒了個洞,輕飄飄的來輕飄飄的走,這就很耐人尋味了。說明有更大的利益隐藏在背後。
向安青不想深思。
楚君山顯然也考慮到了這一點,他将店裡的布局都掃了一遍,“你确定沒有丢東西給?”
向安青:“看起來像是沒丢,不是,誰費那麼大力就隻帶走一點點菜啊?我水果都沒少。”
楚君山重複了一遍:“你真的确定嗎?”
向安青走到櫃台,拿出抽屜力的筆記本,翻開指着上面的數字道:“多少斤蔬菜我都記着呢,不信我給你數。”
她帶着楚君山一個品類的清過去:“二十斤小番茄,二十斤甜瓜,二十斤蜜杏,三十斤無花果,四十斤小麥,三百五十斤白菜,”
“這裡絕對少了。”楚君山用手指點了點白菜,“你稱一下。”
向安青稱了,結果真的是少了。
怎麼回事?盜賊真的偷了菜?
向安青薅了把頭發:“邏輯不成立吧,他有能力弄來腐蝕性液體燒了我的門,為什麼卻隻拿一個最便宜的白菜呢?”
楚君山指着天花闆上的攝像頭:“你查過監控了嗎?”
向安青:“那個還沒有運行,安裝師傅當時忘帶了幾個零件,準備過兩天裝完的。”
楚君山:“總電開關在哪?”
向安青指了指櫃台。
楚君山很專業地掏出一套工具,用透明紙帶在電力開關的藍色表蓋上戳按了兩下,然後用像是拍照的方盒子對着周圍區域掃描。
向安青手肘撐在櫃台的桌面上,看着他蹲在地上忙碌着:“這是幹什麼的?”
楚君山:“痕迹檢測。”
向安青:“指紋?”
楚君山:“嗯,還有汗液、體内溫濕度之類的,我到時候給你在數據庫進行比對,應該就能找出來小偷。”
向安青想說你居然有權限進入政府的數據庫,但話到了嘴邊,她又覺得問出這樣的問題顯得她很沒有水準,像個白癡。于是她不說話了。
楚君山的業務很熟練,不到十分鐘,他就做完了檢驗、提取比對的流程,最後他在終端上點了幾下,忽然擡頭看向向安青:“你店裡的門牌号多少?”
向安青:“我記得是七十二吧。”
楚君山打開三維地圖,将終端遞給向安青:“是你隔壁鄰居。”
向安青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接過終端看到上面的信息,才意識到他的意思是鄰居就是小偷。
向安青:“這——”
每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讓她現在找上去還怪尴尬的,以後要怎麼相處?
“你确定?”
楚君山:“除非你讓他修過電路。”
好吧,那沒跑了。
向安青:“我想不明白。”
楚君山擡腿繞過她:“不需要,跟着我來。”
隔壁店是做服裝生意的,玻璃櫥窗後是色彩鮮亮的展示模特,楚君山毫不猶豫地推開門走了進去,出示了他的警官證。
“聯邦警号887431012,請你配合調查。”
從一身正氣的警員走進店裡的那一刻,榮老闆桌子下的小腿就在發抖,他昨晚鬼迷心竅做了錯事,想着隻拿了一點應該不會報警的心理,忐忑地守在店裡。
“我錯了,對不起。”
不等楚君山逼供,榮老闆就跪下了。
向安青看了看楚君山,附到他耳邊小聲道:“你是不是太吓人了?”
楚君山啞然,“我這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呢。”
榮老闆耳朵尖,模糊的聽到了兩人之間的“做”“可怕”的字眼,心神巨顫,忙不疊地往前爬了兩步抓住楚君山的褲腿,将犯罪過程倒豆子地吐了出來:“是我做的,和我妻女無關,不要告訴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