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曆以前,C星是個适宜人類生存的星球,一年有春夏秋冬四個季節。但是在新曆一百年時,來自地外的隕石撞擊了C星,起初隻是隕石坑周圍的研究員産生了變化,身上開始出現第三性别的特征。”
“後來這種變化逐漸蔓延到研究院的後勤部,然後是周圍的花草,緊接着是幾公裡之外的城鎮,漸漸的這種變化影響到了那一片區域的生物鍊,局部氣候産生變化。政府采取了措施試圖減緩這種趨勢,可惜效果不大。”
“迫于形勢,人們隻好離開城市,往更廣闊的平原和沒有被污染的地方遷徙······而那些保存了幾百年前人類科技面貌的地方,則變成了遺迹。”
向安青趴在桌上,困得不得不努力用兩隻手臂圍着腦袋才不至于讓口水流出來。
她半眯着眼看向正在記筆記的尤悅:“你不是有書嗎?”
正在畫重點的尤悅頭也不擡:“這個老師課件标紅的期末會考,所以要提前劃下來。”
“不背能過嗎?”
尤悅奮筆疾書的動作停了下來,朝她露出一個似有若無的微笑,“不建議嘗試。”
向安青似乎從他複雜的表情種看出了某種看過來人的疲憊。
果然,尤悅的下一句話就是:“因為我已經重修了。”
向安青:“那——你要再交錢嗎?”
“選修不要,必修要。”
台上的聲音堪比催眠曲,向安青的腦子成了一坨糨糊,什麼梁博衫和狗都被抛進了溫柔起伏的海浪裡:“無所謂了。”
她說完就頭一歪,徹底栽在了臂彎裡。
尤悅有些羨慕的看着睡眠質量賊好的向安青,想當初他也是這麼做的,可一場挂科毀了他的午睡夢。
任飛湊過來,指了指向安青,對尤悅道:“你們認識?”
“嗯。”對其他人,尤悅素來是冷淡的,隻是禮貌的應了聲。
“也對,”任飛用筆頭戳了戳腦袋,“話說,你不認為這個老師的音色非常催眠嗎?”
尤悅:“······還行。”
任飛有心想和尤悅打聽蔡薩丹的事情,畢竟幾個人總是走到一起,但對着尤悅不遠不近的态度,他又有點發怵,思索了一會,轉向宋雲,卻見他神情冷淡,專注地看着講台。
算了,還是不要打擾别人學習了,他迷迷糊糊的想着,沒過一會也倒下睡着了。
課件轉到了最後一頁,尤悅将筆丢進書包,推了推左右睡覺的兩個人:“起床了,豬豬們。”
向安青迷茫的睜開眼:“啊,下課了。”
其他人的離開帶起的桌面震動讓任飛晃了晃身子:“好像是的。”
尤悅拉上拉鍊:“我想去吃燙鍋。”
所謂燙鍋,就是将清洗幹淨的蔬菜肉制品放在冷藏區,顧客自由挑選,按斤稱重,優點是可供選擇的菜品很多,缺點是對普通學生來說略貴。
比如向安青。
她站在冷藏櫃前,顫抖着夾了一塊肉,櫃體的邊緣有一個方形标簽,寫着70.9元1kg:“如果出來的味道對不起它的價格,我不會再吃。”
任飛在她前面夾菜,聞言道:“不就正常價格?”
尤悅:“她持家一點哪裡不好了。”
“等下刷我卡就行。”
向安青:“對吼,我好像還沒領。”
“瞧把你能的,怎麼不餓死。”
聲音的主人她十分熟悉,向安青轉過頭,果然,蔡薩丹端着滿滿的一盤菜從窗口的方向走過來,顯然是和他們吃的同一家。
尤悅皺眉:“不是說和你們分開吃嗎?”
蔡薩丹扯動嘴角笑:“這麼大個食堂,我偏愛吃這家。”
尤悅的眉頭聳動了一下,很不高興的模樣:“你很煩人哎——”
“是是是,不合你心意的就是煩,”蔡薩丹走向靠窗的桌椅區,那裡宋雲和丁俊對面坐着,恰好打完飯正在拆塑料筷子。
結賬的時候向安青還是用了自己的卡,38.9元。她悄悄松了口氣,多虧她挑菜的時候把油都瀝了一遍,不然就壓秤了。
拼桌時,任飛自覺地坐在了蔡薩丹的對面。
笑話,他現在要是還看不清這兩個人在暧昧他就是狗。
向安青努力忽略内心小人的掙紮,和尤悅面對面坐下:“嗨,你們不好奇我為什麼和你們坐同學嗎?”
丁俊:“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