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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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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家宴,皇帝沒有什麼話想說,任由太皇太後在一旁開起了頭。

她先是歎了聲:“許久沒有這樣坐到一處了。”

每回除了逢年過節,他們這樣一大家人,是從不這樣聚在一處的,對于上了年紀的太皇太後來說,逢此景,必多感慨。

太後附和着她:“是這樣,皇上公務繁忙,咱一家也很少有機會能聚。”

太後對太皇太後還是些許敬重的,一則因為她是她的婆母,二則當初陳懷衡登基時,也是她在旁幫襯着。就連陳懷衡年少時候在文華殿的功課她也十分上心,祖母做成了這樣,她這個做母親的都快比不上,她又能有什麼好說的呢。

接着就又是一頓不痛不癢的寒暄,隻是後來,太皇太後又問起了陳懷衡近來關于修官道的事情。

“修官道的事情可曾和閣老們論好了?有結果了嗎?”

對太皇太後,陳懷衡也仍舊是那個說法:“不急。”

他端着酒杯慢飲,看着沒有說這件事的興緻。

太皇太後見此,眉眼輕斂,竟又看向了坐在對面的陳懷霖。

她問他道:“那喬硯呢,你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說給來皇上聽聽,有些話朝堂上不好說,現下都是自家人,你說出來也不打緊。”

喬硯是陳懷霖的字。

太後聽了後,面色便淡下去了一些。

她最不喜歡太皇太後的地方便是這裡。

太皇太後不隻是對身為皇帝的陳懷衡好,對每一個親王都這般一視同仁。隻是在這種的時候,讓陳懷霖說這些事情做什麼?難道說了以後,他的兒子就必須要聽了嗎。

陳懷衡卻不慎在意道:“既然皇祖母讓說,皇兄便說吧。”

陳懷霖拱手,仍舊推脫:“今日家宴,皇祖母和陛下便别為難我了。”

一個祖母,一個陛下。

誰親誰疏,聽也聽得出來。

他不願說也正和陳懷衡的意,反正他說不說都那樣。

陳懷霖知道的東西,他難道又不知道嗎,說了也沒多大用途。

陳懷衡拂了太皇太後的面子,徑直道:“用膳吧,皇祖母,皇兄不想說。”

陳懷衡少年時候倒還肯聽她的話,如今,越大越不服管。

他有自己的想法,不喜旁人管束于他。

他終究是皇帝,她這個做祖母的也不好駁斥了他。

此間陷入了冗長的沉寂,太皇太後再沒說什麼。

一行人用着飯,都心照不宣。

華甯因着上回的事情還悶悶不樂,她抄了十遍弟子規,手都快斷了。因着陳懷衡後頭留下的話,沒有任何人能來幫她代筆。她若是使了性子不抄,陳懷衡竟就直接将她軟禁在了屋子裡頭。

華甯沒有辦法,便是再不願也要抄。

雖說罰了她的是陳懷衡,可她自然又巧妙地将這件事情怪罪到了妙珠頭上。

她怪不得陳懷衡。

皇帝錯不了,要錯也是錯在那個做奴婢的妙珠頭上。

一定是因為那日妙珠她哭哭啼啼,惹了皇兄心疼,所以他才會來罰她!

小宮女生得确實是有些姿色,所以這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邊太皇太後不論公務,可卻又不知怎地提起了選妃立後一事。

陳懷衡如今都十八了,早該開設後宮了,想當初他的父皇在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生下了他的第一個孩子。

按理來說,陳懷衡早在兩年前就該選妃了。

可或許是少帝所要忙的事情太多,這事就這樣被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了現在。

華甯的心思不在他們的身上,哪裡管他們說什麼選妃不選妃,她一直注意着旁的妙珠,尋到機會便拿着面前的杯盞,對她道:“來為我斟茶。”

妙珠在一旁服侍着,見華甯使喚她,也不曾多想,端了紫砂壺為她倒茶,可不知華甯又為何突然發作,這水倒得好好的,突然就尖叫着揮開了她的手。

茶水被揮灑出來,濺到了妙珠的手上,好在她拿得穩,沒叫茶壺甩到了地上。

她錯愕地看向華甯,似不知她為何會突然發了瘋。

華甯道:“你這宮女怎笨手笨腳,倒個水全灑到了我的身上!”

妙珠沒明白,她方才好好地替她倒着水,她自己忽然偏了水杯,而後就發了難。

她很快就想起,難道是因為上一次她挨了陳懷衡的罰,所以現在遷怒于她了嗎?

聽到她們這處的動靜,衆人的說話聲也都停了。

妙珠想要解釋,她道:“奴婢沒有......”

“沒有?”華甯斥她,“你瞧瞧我的衣袖上,都是你倒的水。”

她又看陳懷衡他們,沖着他告狀:“皇兄,你宮中的小宮女犯錯了!”

這回可是那小宮女自己笨手笨腳犯了錯。

她可沒有作踐她,更也沒有作踐陳懷衡。

聽到華甯告狀,妙珠下意識看向了陳懷衡。

這裡頭的人最不好相與的就是他了,不管今日她錯沒錯,可是陳懷衡大概隻會覺得她丢臉,隻會覺得是她做錯了。

陳懷衡也看向了妙珠,然而眼中卻無甚情緒,妙珠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喉嚨更堵,求饒的話都快說不出了。

陳懷衡把玩着手上的杯盞,不鹹不淡開了口:“犯錯了,那怎麼辦?既連茶壺都拿不穩,幹脆手就不要了。”

妙珠腿腳發軟,險些伏地而跪。

陳懷衡總是惦記着她的手啊眼啊的,每回總想要取走她身上的什麼物件。

她本以為不侍奉在他的身邊便好了,可不想華甯竟記恨上了她。

不記恨罰她的陳懷衡,竟記恨她......

妙珠不跪華甯,馬上走到了陳懷衡的面前,兩腿啪嗒一彎,直挺挺地跪了下去,頂着他的視線,她什麼話都說不出,到了最後也隻是直視着地磚,試圖為自己辯解:“陛下,奴婢沒有。”

給華甯磕頭是沒用的,說話能算話的是陳懷衡。

出了這麼一樁插曲,這頓飯是暫用不下去了。

陳懷衡冷嗤。

到現在倒是知道來跪他了。

“沒有?可她說你有,你是讓朕不信自己的妹妹,反倒來信你?”

他不相信自己的妹妹,難道要來相信她嗎?

一句話把妙珠說得啞口無言。

這還是衆人第一回見到這樣的場景,太皇太後皺眉,對陳懷衡道:“皇帝,何必呢?不過是個宮女灑出了些水罷了,何須如此苛責。”

說到這裡本就夠了,可太皇太後想起他從前行徑,總算找了個機會發難。她是他的皇祖母,現在皇帝在犯錯,她應該提醒他。

她繼續道:“為人帝者,止于仁,思國之安者,必積其德義,難道當初文華殿裡頭的老師們不曾教過你嗎?皇帝,适可而止吧。”

這話聽着倒是像模像樣。

隻是,這是在教訓他,還是在規訓他呢?

他那皇祖母心中在想些什麼,陳懷衡怎麼可能不知道。

若是連宮女下人都要去仁慈,那他還有什麼能不去仁慈的。

他越仁慈,越是遵守什麼仁啊禮啊的,他們那些人越好拿捏他。

當君父的,要仁慈,可年少登基的帝王,休要仁慈。

陳懷衡必須對這些保持絕對的敏銳。

沒辦法,領地就這麼點大,你退一步,他們勢必就要進一步。

他非但沒有将太皇太後的勸告放在心上,甚至做出極其不合規矩禮數的動作,他翹起了二郎腿,雲頭玄履毫不留情地擡起了妙珠的下颌,迫她擡頭仰視于他。

他看着妙珠,惡劣嗤笑,譏道:“一個婢女啊,朕将她摳心挖血、剜眼割舌,能如何?”

皇祖母,你能如何?

他殺了她手上的人難道還不多嗎,現在還來管起他宮中的閑事了。

他這樣的舉動叫太皇太後面色鐵青,當然,她氣得不是他對一個宮女無禮,氣得隻是他全然将她的話當做了耳旁風,甚至還在做這樣的事......來挑釁于她。

兩人之間暗流湧動,可憐的妙珠卻将陳懷衡的話當了真。

她被他的鞋履抵起了下颌,看向他的眼睛帶着無盡的惶恐和逢迎。

那雙瑩潤漂亮的杏眼就像是會說話似的,它在替她的主人說着:不要挖我的眼,不要掏我的心。

陛下,不要挖我的眼,不要掏走我的心啊。

這世上沒有人會比眼前的這個宮女還要沒臉沒皮了。

骨氣二字,在她面前,蕩然全無。

陳懷衡看着妙珠卑顔屈膝,卻勾起了笑。

他大概是弄清楚了,他厭煩眼前的宮女對别人讨好,在别人面前卑賤,可是,他又實在是享受她在他面前的卑賤。

小蠢貨跪在他一個人面前就夠了。

可即便看到她一如往常跪回到了跟前,心中的舒暢卻絲毫沒有讓那冷酷的帝王心軟的意思。

一旁陳懷霖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他這樣作踐人,也忍不住出言道:“陛下,罪不至此......”

哦,陳懷衡差點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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