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年輕僧人平靜地念着經文,佛印的金光給這黑夜點亮了一盞燈火。待到那佛印逐漸變小,金光淡去,他這才走到近前來。
雖然是初次見面,萬佛宗之中能有此等修為的弟子,非佛子莫屬,這身份着實好猜。
顧衍殊出面向佛子道謝,揮手召回陣旗,把人請進山洞叙話。
程晏辭扭頭看了眼宋泓,見他搖頭表示自己無礙,便先回山洞看二哥的傷勢。
宋泓坐下樹底下,從儲物戒裡取出丹藥服下,方才用馭獸術來鎮壓獸潮,消耗确實大了些。
鴖撲棱着翅膀從山洞裡飛出來,落在宋泓身旁,啄了啄他的手心。
“你怎麼過來了?”宋泓的目光頓時柔和了許多,“墨霄師兄讓你來找我?”
毛團拍拍翅膀,先指了指山洞,又指了指外面,擺了個噴火的架勢,随後驕傲地昂起了頭。
宋泓笑着摸了摸它頭頂的羽毛,給它也喂了點靈谷。等靈力恢複了一些,他終于将目光移向被晾在林子裡許久的人。
那發動獸潮之人,正是他昔日的好姐姐宋渟。她本就因為妖獸控制權被奪走而遭到了反噬,被佛子鎮壓後更是徹底昏厥了過去。以她那狀态看來,多半也是被宋渂給控制了心智。
宋泓站起身,一步一步朝着宋渟走去。
在慘白的月光的映照下,宋渟的臉色看上去更差了,白得像紙毫無血色。
望着她的慘樣,宋泓冷哼一聲,嘴角扯起一抹譏諷的弧度,“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隻能當個棋子。”
山洞裡,佛子正向幾人道明來意,“小僧此番入世,是為渡厄而來。”
“佛子知道今日有此一劫?”顧衍殊與他對坐而談。
“阿彌陀佛,萬事皆有因果,顧施主可知曉域外天魔?”佛子見顧衍殊臉色一變,便繼續說下去,“無形無相,惡念為食,萬年蟄伏,終于現世。”
“佛子的意思是,這些人會變成現在這樣,是因為那域外天魔的手段?”方墨霄正用靈力給那些修士檢查傷勢,特别是那幾個打了程二和被程二打的,都是些身上有幾個血窟窿的人。這幾個都是重點關照對象,不給他們處理傷口,血都得流幹。
那些人動手都是下了死手,首先要把傷口殘留的神通給處理了,才能通過藥物治療讓傷口止血、愈合。這些傷對方墨霄來說,不過就是費些功夫的事,但這些人靈台上的損傷,治起來就沒那麼簡單了。能修複靈台的丹方他見過,但藥材卻不多見,更何況隻是這裡就有這麼多人受害,在别處又是什麼樣的情形?恐怕,都不容樂觀。
“正是如此。”佛子悲憫地看着那些昏迷不醒的人,他進入秘境以來,一路救死扶傷。中途與宋渂對上,發現天魔正是寄生在他體内時,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天魔已經從宋渂身上吸收了力量,成功分離出了化身。隻要有一絲化身殘存,天魔就不死不滅。
“這天魔是想借秘境封閉的這些時日,讓我們所有人折在這裡,斷了各宗傳承。”程晏辭已經想明白了天魔的目的,萬年前雖然沒有四大世家,幾大宗門卻已成立,家中祖輩早年也是師承各處,學了許多神通,才能從仙魔大戰中活下來,有了當今的傳承。
“事關重大,此事得即刻通知所有人。”顧衍殊取出傳音符激活。
見此,程晏辭也立刻傳音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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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些個昏迷不醒的人搬回山洞安頓下來,沈喬猶豫着要不要問問其他人有沒有碰到夜襲,傳音符可巧就有了反應,是顧衍殊找過來了。
聽顧衍殊說完天魔的事情,沈喬如遭雷擊。
啊?域外天魔又是什麼東西啊?他根本沒寫過這個啊!這難道也是蝴蝶效應嗎?萬魔宮那邊作妖的作不動了,所以直接來個天降boss嗎?
沈喬内心是崩潰的,這樣一來是不是連男主哥都有危險,難道這一次大家都要團滅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