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他不知沈喬身份，以為沈喬對此間無甚在意，出手濟世憑心而動，講的是一個義字。現在則不同了，沈喬身為青霄七子之首，不會不在乎自己的師門。

想到幽麓山許下的諾言，司空瀾眼中一片暗色，隐隐又夾雜着幾分猩紅。

沈喬，你讓我當魔尊的目的究竟是……

他親口答應沈喬，會如他所願。已經許出去的話他現在也不曾後悔，他既然選擇了答應，便意味着連同沈喬隐瞞着的那份私心也一并接受了。

踏入了這局中，就休想在事成之後抽身而退。

司空瀾眼底閃過一絲暗芒，沈泊烨，是你先招惹的我，我要你陪我走到最後。

意識重歸識海，心魔仍是站在荒原之上，手裡把玩着孤照，看到他來，咧開嘴一笑，“怎麼？過來找我算賬？”

司空瀾這一次沒有動手，而是平靜地望着他，“你是我想要摒棄的雜念，是我最純粹的欲望。我們本就是一體的，所以我會背負着你繼續走下去，直到你消失的那一天。”

心魔聞言一怔，随即放聲大笑，他放肆的笑聲回蕩在整個荒原。

“好一個‘背負’。”心魔斂去笑意，眼中的紅光更盛，“你莫不是真以為自己能控制得了我？”

司空瀾不緊不慢地同他對上視線，扯起一抹挑釁的笑，“不試試怎麼知道？”

察覺到司空瀾此刻心境确實十分穩定，心魔拉下臉來，直接化成一道紅霧消失在原地。而作為替代，在司空瀾元嬰的心口處，留有一個猩紅的印記。

暫時穩住了心魔，司空瀾站起身，隔絕了外面的聲音，将洞府留給沈喬，自己提着劍連起了完整的《無妄劍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