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述你還記得嗎?福利院的教管是個五十歲的大媽,剛離了婚,對我們特别不好,經常把氣撒在我們身上,還克扣我們的夥食。我記得你那時總說吃不飽,也總是盯着我碗裡的飯。你說說看,我都被你盯上了,還敢不分給你嗎?所以我現在隻長到一米八,全都怪你,我肯定有可能到一米九的。”
談義倫說起這些的時候還有當年稚拙的模樣,但他個頭雖然隻有一米八,體型卻非常壯實,可能也是在外面風吹雨淋的緣故,皮膚是淡淡的小麥色,與膚白勝雪的時述有明顯的對比。
時述随着談義倫的“手舞足蹈”漸漸喚醒了福利院的一部分記憶,對,他常吃不飽,所以沒力氣去糾結那麼多事情。
為什麼爸媽不要他,為什麼從不來看他,為什麼他收不到任何的禮物和信件,為什麼……沒人肯收養他,再好好地喂他頓飽飯。
“小倫,你想起這些的時候是開心的嗎?”時述一臉的純白無垢,讓談義倫短暫的一滞。
“當然是開心的,因為……就算吃不飽飯,我還能……”他支支吾吾了一路,半天沒吐出個象牙來。
“說啊,為什麼開心。”
談義倫突然閃身進了衛生間,不過幾秒鐘,浴室的花灑聲就傳出來,時述半開玩笑說:“等你出來我還是要問清楚的。”
沒想到談義倫剛進去一會兒就濕着頭發出來了,胸膛的衣料上也被水打濕,露出胸肌的溝壑。他拿了條幹淨的毛巾,一邊擦着濕發,一邊眼神猶豫地走到距離時述不足一拳的地方。
談義倫:“因為福利院沒有福利、沒有希望,但有你。”
時述這才意識到有些不對,覺得要打斷他們接下來的對話,不得不說:“小倫,我也覺得福利院有你挺好的,所以我出來之後也隻跟你聯系,但是……”
“我明白,我知道,我比你都知道。”談義倫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看了看腰身纖細、脖頸秀美的時述。他知道時述早已打不過自己,明白隻要他硬來,時述不過就是盤中餐。
“但他沒那麼好,也給不了你真正想要的。”談義倫說。
時述感知到了什麼,面色微沉,起身就要離開,“小倫,謝謝你收留了我一晚上,不過我還是去住酒店吧。”
談義倫拉住了時述決然的胳膊,用另一隻手檢查時述右手上的脈絡,和每一次血液流過的搏動,觸摸每一處讓他心心念念的地方,終于情不自控地把時述攬入了懷裡,哽咽道:“就算隻是你的哥哥,也可以看見你就開心,并且給你想要的。你别想多了時述。”
時述能清晰地聽見談義倫胸腔裡很吵的心跳聲。
“是我多想了,還是你多說了。”時述像抱着兒時夥伴一樣抱着談義倫,這時手機似乎正在褲兜裡微微震動,時述掏-出來還沒來得及按鍵,手機就掉在了地闆上。
而這個擁抱還在持續。
談義倫:“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性-癖,非得是哥哥才行。那不開心的話,換個哥哥不就好了。”
時述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地上的手機屏幕突然滅了。
“你再開玩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剛才是真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