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幅上有九個完整的掌心,九個帶着完整指紋的掌心。
據可靠消息,橫幅在杜文清送醫不久後就被拆了。
不是刑偵支隊的不想把橫幅扯下來,但堤壩裡的河流湍急,貿然下去說不定會折幾條命,而杜隊又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要趕緊去醫院,因此搶橫幅的事情作罷了。
好在每個掌心都被張月婷的超高像素手機記錄了下來。
張月婷開了幾台電腦同時運轉,每台電腦的指紋對比庫都在迅速地更疊。這是個大量的工作,有可能會花去幾天甚至更久的時間。
就在張月婷對着外賣軟件發呆的時候,某台電腦的屏幕卡在了單屏畫面。
張月婷像是被魚雷擊中了,蹦着跳步就來到這台電腦前,結果是——“www.ider2.net 澳門黃金口岸歡迎你”。
“在警察面前還這麼嚣張?”張月婷差點給那電腦一巴掌,悻悻地坐了回來,準備還是吃那家咖喱雞算了,隻聽“叮”的一聲後,有台電腦的畫面也卡住了。
這回張月婷還以為是微信消息,并沒在意,她最後選擇訂了海鮮撈飯。
她不是土生土長的海市人,能在海邊常年吃到新鮮便宜的海鮮,簡直不要太爽。
二十多分鐘後,外賣準時送達,張月婷心滿意足地提着海鮮撈飯繞過大家的桌子,突然就愣住了——
原來剛才并不是微信提示的聲音,而是指紋比對系統新用的提示聲音。張月婷拿起手機,眉頭緊蹙,記着這位的信息:姓名呂志良,性别男,指紋錄入的時間在5年前的金城,身份證号832XX19790704XXXX,指紋采集的法律依據是他十幾年前因故意傷害罪坐過牢。
張月婷立刻就給杜文清發了這條消息,杜文清看了一眼後,對任子墨莞爾一笑,任子墨知道杜文清什麼德行,如今這副乖巧懂事的模樣,别說,挺讓人有優越感的。
杜文清偷偷回複道:[調查他的審批不一定能通過,看他最近在哪裡登記或出行,一定要用天網,我找幾個人幫你。]
必要時,隻能上必要的手段。
任子墨對索岩村的案情似乎早就熟稔于心,依然沒打算放過杜文清:“你們是怎麼排除索岩村自己人集體作案的?這種事情,隻要你不說我也不說,不就可以共同達到目的了。”
王正直直勾勾地看着他說:“法醫報告寫得很清楚,有很多屍身與頭顱是相隔很久或者順序不同地扔下來,索岩村的這些人,算得過來嗎?”
“萬一他們算得過來,也知道這樣會更安全呢?”
王正直簡直要被氣笑了,說:“那他們在哪裡保存軀體和頭顱呢,不會發臭嗎?不會引起一點懷疑嗎?”
任子墨不想排除任何一道線索,“據我所知,索岩村的都有過屠宰的經曆,以他們的經驗,說不定真能做到掩人耳目。”
杜文清淡淡地說:“52具屍體,55顆頭顱,子墨,多出來的頭,殺人動機是什麼?”
“你少‘子墨’我,‘子墨’也是你叫的。”
杜文清跟他遙遙地碰了碰杯,“不過,還是你缜密。”
“你的意思是,你更聰明?”
“子墨你說笑了,我才不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能在你這個年紀就做到公安部的領導,還是你更聰明。”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任子墨疑慮叢生,慢慢低下頭找到正在獨自剝蝦殼的時述。自從那兩個吻之後,時述就多了幾分生分,而杜文清倒多了幾分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