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墨淡淡一笑:“還能怎麼稱呼,1就是1,0就是0,你那張臉,充其量隻能算個美1。”
下一秒,任子墨差點被杜文清呼了一巴掌。
“少給我用這種不男不女沒輕沒重的詞。”
“哎,我好歹是受部裡安排,過來幫你們查案的,你就這麼對待自己的上級部門?還有,你這脾氣,是不是該改改了?真不知道你這些年辦案得罪過多少人,你怎麼還不被人打擊報複呢?”
杜文清想到呂志良曾說過自己在海市是被人保的,具體是誰在保還要問時述,無盡的隐憂緩緩爬上他的臉頰。
杜文清:“任子墨,你今天明顯有點不對勁,連張月婷說燒鵝總店和配送員才是投毒的嫌疑人都沒反應過來。”
任子墨一凜:“怎麼?我錯過了什麼?”
“你忘了,市局的監控裡曾出現過一位黑衣男子。他出來後不到一個小時,呂志良就死了。”
任子墨“啊”了一聲,說:“線索太多了,總會弄亂,你接着說。”
像是懷揣着必死的信念,杜文清掙紮道:“時述的右腳有一點内八,是他小時候在福利院扭了腳沒醫治的緣故。還有,他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我倆又有那層關系,無論包得多麼嚴實我都能認出來。”
任子墨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車都差點跟别人蹭了,“你的意思是,時述在呂志良死之前,進過審訊室。”
“你聽我說完,我知道現在我說什麼,都像是我在替他講話,但是……是我讓黎局把他暫時派出去的,你懂我的意思嗎。”杜文清将座椅調成平躺,墊着胳膊。
他在當時跟黎志行的談話裡用了些技巧,他知道黎志行的脾氣,隻要他不停地反對時述出去,黎志行就偏會讓時述出走。
杜文清滿臉的平靜:“這樣,即使他有嫌疑,這段時間也在外面,不會阻止我們這次辦案了。”
任子墨:“你就不怕我給黎局說你擅作主張!你知不知道,你還有可能阻止了時述這條線索。”
“我怕什麼,缺掉的線索,我一條一條地還給你們就是了,喏,燒鵝店到了。”
任子墨“哐”的一聲猛把車門關上,但是他餓了,人餓了就管不了那麼多,必須試試這燒鵝。
海市除了海鮮有名,還有味美絕倫的大燒鵝,“老顧家”就是其中常在必吃榜的一家,也是關塘路張月婷買盒飯的總店。
任子墨和杜文清一前一後地踏進“老顧家”大門,微微站定。
這裡的裝潢非常港式,撲面而來的是肥美的燒鵝味道,他倆同時抿了抿嘴唇,都像被勾了魂。
落座後,服務員問:“兩位先生早晨好,請問想吃點什麼?”
杜文清一手托着腮,眼睛在環顧着周圍,任子墨也沒跟别人商量,兀自說:“那就要你們這最多人點的套餐吧,二人的。”
“好的,先生,請用茶。”
燒鵝是烤好現切的,杜文清剛一感受燒鵝的口感,就微皺着眉頭:“這個張月婷,竟然給嫌疑犯吃這麼好吃的東西。”
任子墨是北方人,這是他第一次嘗到南方的燒鵝,直接上了頭,差點把正事給忘了。
還是杜文清人如其名,就算吃一整隻也能保持清醒。他的視野先是在這間豪華裝潢的餐廳内環顧,再一個“不小心”把桌上的茶水杯甩到了地上。
“先生,不好意思。”一位服務員都不問這杯子是怎麼掉的,就趕緊過來清理,态度算是非常好了,沒想到卻沒換來這位顧客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