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述很想先睡一會兒，他太累了。杜文清有時候也确實太不是東西，隻顧着橫沖直撞，也不問問别人能不能受得住。

“哥，我先睡一會兒，一會兒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杜文清： “對了，你有沒有看錢——”

“睡了，哥。”

時述睡覺的樣子很乖巧，也很可愛，鼻子總是小幅度一抽一抽的，微微内八的腳也會搖搖晃晃，杜文清看了一會兒睡蓮一樣的時述，就去給他做飯了。

家裡的食材有限，都是之前買來冰凍的肉，蔬菜也少得可憐，隻有洋蔥和幾個辣椒。

杜文清先是把牛肉拿出來解凍，再放了些香料腌制了一會，最後用洋蔥和辣椒炖了鍋牛肉，香氣四溢，讓剛才體力不支的時述瞬間聞到了希望。

時述裸着上身，一身線條優美的薄肌驚人得好看，他看了看在廚房忙活的杜文清，笑了，“是我最喜歡的牛肉啊。”

“嗯，知道你愛吃，小半個冰箱都凍的牛肉。”杜文清抱歉地說，“可惜我沒時間去買新鮮的。下次，下次一定給你弄新鮮的牛肉，不要凍肉了好不好。”

他們靜靜地吃了個相安無事的午飯。

然後時述率先打破了這種沉寂，說：“哥，堤壩的橫幅是你做的嗎。”

杜文清驚訝地擡起頭，“你在說什麼？”

“之前我在外面碰到一個戾氣很重的房東，他說經常要打罵這些租客才能收到錢，但他卻說跟你認識。呂志良審訊時曾說是房東是混黑澀會的，也逼着他按了手印，為了看看這件事跟你有沒有關系，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我去問了呂志良，你猜他怎麼說？”

杜文清說：“怎麼說？”

“房東說這是一位警察派給他的任務，不按的話他交不了差。”

杜文清：“你想說什麼。”

“哥，‘特洛伊木馬’你寫的既有地址，也有讓他們出去的暗示。等你跟着他們到了堤壩，再演一場驚恐發作的戲，你真實目的是什麼？”

杜文清反诘：“時述，你在講電影呢？”

時述：“你想引導任子墨去查殺害爸爸的黑澀會，那你引導成功了嗎？”

杜文清笑了笑，沒回答。

時述：“但是誰能保證這是同樣的黑澀會？萬一查錯了，贻誤了案情怎麼辦？你知不知道當警察是容不得任性的。”

他繼續說：“你想想，這麼多年雙方都相安無事，你現在卻派部裡的人去剿滅月蝕，他們注定要反擊。到時候在保我們的人，會在哪呢？”

“你利用這個案子的關注度和疑點，交彙成一條利于自己的河，哥，我剛才有點後悔讓你上了。”時述的頭皮陣陣抽動，不敢想杜文清一旦真被那些惱羞成怒的人幹掉，自己在這個世上到底還剩下什麼。

杜文清：“我隻能說，我沒有刻意引導他。”

“算了，時述，先吃飯吧。你确實是餓瘦了，剛才都有點硌。”

“我就算吃了這一頓，也不會馬上長肉，一會兒還是會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