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晌,林妍轲承認,點頭。
“你!你!”吳遲胭連點了她額頭好幾下,“我怎麼跟你說的?你的腦子呢?世界上的男人那麼多,你非得磕死在他周叙祇身上?你們這是亂.倫!亂.倫你知道嗎?!”
林妍轲繼續點頭。
“你知道你們這麼幹的後果嗎?到時候咱母女倆會被趕出去,你現在的吃穿用度全都沒有,什麼保镖這些都沒有,你未來讀書上學的錢全部打水漂,咱們得去露宿街頭!”吳遲胭厲色道。
林妍轲不解:“我現在可以掙錢了,我可以去拍戲,當模特,為什麼非得靠男人呢?像今天這樣,為了一個保镖鬧得不可開交,媽,這種看人眼色的生活你還過得挺得意是嗎?”
“那你要為了一個男人放棄你正常的生活嗎?”吳遲胭被氣笑,“你好意思說我?你和周叙祇敢光明正大在一起嗎?你娘不離婚,你和周叙祇這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
林妍轲嗤笑:“那怎麼辦,我和他也一輩子分不開,年年都得回家吃飯。”
吳遲胭直接一巴掌甩過去。
“林妍轲,媽勸告你一句,你的人生千萬别被一個男人給束縛住。”吳遲胭深吸氣,她的眼眶微紅,仿佛有訴不盡的不得已。
林妍轲瞪着她:“等你什麼時候不靠男人活了再來說我!”
“我管不了周叙祇,人是周風正的兒子,但是你我必須管,不論如何,你必須跟周叙祇分手,你們倆斷得越幹淨越好——”
後面的話,林妍轲根本沒心思聽了,她捂着臉,推開樓梯間的門,奪門而出。
她在病房前繞了一圈,林妍轲拍拍臉,不想讓周叙祇看到自己臉上的淚水,她透過門中窗,看到周叙祇躺在床上,閉眼假寐。
林妍轲沒再進去,出了醫院,她也沒地方去,思考了一會兒,林妍轲決定回學校附近的那個出租屋。
馬上要過年了,這一片的房子幾乎一夜之間成了空城,看來隻有開學之後才會重新熱鬧起來。
林妍轲回到自己這個闊别已久的房間,門鎖已經被周叙祇給換了新的,窗戶被徹底封死。
看着被重新封鎖的防盜窗,林妍轲沒忍住笑了。
說實話,她到現在也沒搞清楚周叙祇為啥要從窗戶上跳下來。
思至此,林妍轲的手機響了一下,是周叙祇問她去哪兒了。
林妍轲回了個模棱兩可的:【回家了。】
但周叙祇馬上回:【出租屋?】
林妍轲笑笑:【嗯。】
她還發了一個熊二的表情包。
過了幾分鐘,對面也發了個熊大的表情包:【等我。】
林妍轲起初沒注意到,等她看到的時候,已經過了大半個小時了,她歎口氣:【你不是還要住兩天院嗎?你的手還沒好,你先回家去吧,我收拾下東西,等會就回去。】
果不其然,周叙祇回:【我已經到樓下了。】
林妍轲胸口一跳,她趕緊放下手裡的衣服,往門口趕,她剛打開門,周叙祇剛好邁上最後一步樓梯,往這邊走。
他的手還打着石膏,整個人的臉色蒼白,但此時他邁過來的每一步都十分堅定。
林妍轲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來到這個出租屋的場景,也是夜色漸濃,周叙祇的發間松軟,像是面包房的肉松面包,光是看到就能讓人心頭一軟。
周叙祇還沒進門,林妍轲就撲了上去,她刻意擡高自己的肩膀,小心避開他受傷的手,她仰頭,雙手抱住他的後脖頸,大指拇摩挲着他的下颚線,吻向了他的唇。
那晚,林妍轲忘記了他們接了多久的吻。
在這之前,林妍轲也沒接過吻,她不是很熟練,很明顯,周叙祇也不是個熟練工,兩人先是緊緊地貼着,過了半晌,似是有點喘不過氣了,周叙祇用手抱住她的頭,開始移動嘴唇,嘗試舔咬。
有人開了這個口,林妍轲看了多年電視劇的記憶全回來了,她試着撬開他的唇關,周叙祇沒有防禦,自然而然打開齒關,兩人開始向更深入的地方探尋。
但動作還是生澀,許是第一次的緣故,兩人都不太會換氣,到最後都開始喘着粗氣,林妍轲微微撇開頭,埋進周叙祇的頸彎裡。
周叙祇用下巴蹭蹭她的脖子:“不進去嗎?”
“周圍沒人,估計都回家過年去了。”
“站着不累嗎?”周叙祇笑。
林妍轲搖搖頭,她一直挂在周叙祇身上的,确實沒感覺累,反應過來之後,她拉着周叙祇進了門。
靠,差點搞忘這人是個病人了。
周叙祇坐在沙發上,他拿了瓶水,用雙腿夾住,單手擰開了瓶蓋,給林妍轲遞了過去。
林妍轲一愣,更愧疚了:“下次你要幹什麼不方便的可以叫我。”
“哦,”周叙祇又拿了瓶水擰開自己喝了口後,笑了,“擰個瓶蓋沒啥不方便的,洗澡才是真不方便。”
林妍轲:“?”
林妍轲:“行,我給你洗。”
我敢,你敢嗎?
林妍轲暗自腹诽。
“來吧,現在洗。”
周大勇沒什麼不敢的。
林妍轲真是服氣了,她喝了口水,選擇蒙混過關,不跟他計較。
這個房子,跟林妍轲上次離開之前,沒有任何變樣,就仿佛她從沒走過一樣。
就連她晾在陽台上的衣服,他都沒幫她收。
……
林妍轲站起身,去陽台收衣服。
等她把陽台晾衣杆放下來之後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她上次洗的衣服,而是她放在髒衣籃,還沒來得及洗的外套。
林妍轲的眸色暗了下來,他們倆其實一直都是各自洗各自的衣服,兩人過得是真合租室友,互不打擾。
但此刻,林妍轲柔軟的内心仿佛被什麼石子給砸了一下,令她突然想起了吳遲胭剛才在醫院說的話。
林妍轲輕聲問道:“周叙祇,如果我們倆一輩子都沒法光明正大在一起怎麼辦?”
她不敢回頭,手裡收衣服的動作逐漸放緩。
林妍轲等了許久,坐在沙發上的周叙祇都沒出聲。
她把衣服都收了下來,把衣架規整好,放在陽台櫃子裡。
其實林妍轲也知道,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就在她以為她等不到周叙祇的答案時,周叙祇開口。
“不管你信不信,我會努力把這件事解決。”
林妍轲眨了下眼睛,周叙祇還想繼續說,她卻打斷。
明顯無法解決的問題,那就不要解決好了。
林妍轲突然想起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周叙祇,剛才是不是你的初吻?”
周叙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