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叙祇本來都喘了幾口氣硬壓了下來,一句去床上真要徹底收不了場了。
但理智還是占了上風,周叙祇嗓子啞得不像話:“别,去床上,下床就不知道是什麼樣子了。”
“現在這樣已經挺不像樣子的。”林妍轲實話實說。
現在的林妍轲已經不是之前單純萌兔林妍轲了,她自己現在也被卡得不上不下的。
“剛剛說不要,你非得抓着我不放,現在又……”
但林妍轲慫,聲音越說越小……
周叙祇真是拿她沒轍,暧昧昏黃的台燈照在眼前人的臉上,他看着她迷茫但又透着生理性渴求的眼神。
林妍轲可以沖動,腦子不清醒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但是他不行。
一切都太早了。
更何況這還是在家裡,周風正也在家的情況。
停頓了這麼一會兒,周叙祇的理智回籠,他笑着擡擡手:“算了,手還打着石膏呢。”
林妍轲不滿地哼唧了一下,她沒糾結,本來就不好意思,再看眼周叙祇的手,就更沒啥想法了。
林妍轲從周叙祇的桌子上下來,想直接走,周叙祇拉住了她。
“幹嘛?還要接着親嗎?”
“?”周叙祇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了,“你是真親上瘾了?”
欻得一下,林妍轲耳根子都紅了。
“好了不逗你,”周叙祇捏捏她發紅的耳尖,讓她的耳朵像是被搓紅的一樣。
“明天在家吃完團年飯之後,初一就去我外公那兒吧,之前跟你說了的。”
原來是這事兒。
林妍轲耳朵癢,把周叙祇的手撣開:“哦哦行,你外公在哪啊?”
“過年他一般都在海琴島,我們後天一早坐飛機去。”
“诶,那我們現在買票來得及嗎?”
“我已經買好了。”
“好,那我提前跟我媽說一聲吧,她現在不管我們了,應該也不會阻撓,通知她一下。”
周叙祇笑:“行。”
大年三十這一天,因為周風正順嘴問了一句林妍轲奶奶的事情,吳遲胭把這事兒提上正經事的日程了,上璃大學附屬醫院算不上頂好的醫院,但也不差,更何況腦梗這種事情隻能養着,目前也隻能這樣,積極做康複治療。
林妍轲把吳醫生替奶奶請了陪護的事情跟吳遲胭說了,吳遲胭答應回頭給吳醫生補一份謝禮,并花高價請了一個更專業的陪護。
至于周叙祇和林妍轲打算去海琴島的事情,林妍轲拖到上飛機之前才跟吳遲胭說,果不其然,吳遲胭在電話裡就是一通罵,但沒辦法,周風正大年初一就回公司忙了,吳遲胭也沒轍,因為兩人已經上飛機了。
林妍轲對去海琴島的事本來沒什麼實感,等落地,熱浪撲來,有阿姨從她手中接過書包之後,林妍轲身上睽違已久的緊張感瞬間萦繞上來。
“那個啥,你外公有沒有忌諱啊?”
“不吃香菜。”
“不是,我是說有沒有需要我注意的地方。”
“别在他面前吃香菜。”
“……周叙祇你存心的吧。”
“存心把你帶過來。”周叙祇牽着她,林妍轲本來掙紮了一下,不想在他外公面前顯得那麼……她說不好,就是那麼……廉價?
她感覺她現在就像是未婚,但卻被領着見家長,還要在人家家裡住的那種小媳婦。
周叙祇像是猜到她内心的小九九似的:“沒事,外公知道咱倆的情況了,你放松就好,這次來,主要是替你找個表演老師。”
“嗯?”林妍轲沒想到是這事兒,她不拒絕來海琴島,最主要的一個原因還是因為周叙祇的外公是梁潤。
她對演戲這件事很上心,她也知道在這行,想要混下去,人脈和資源是最重要的,是不是科班都不重要。
周叙祇拉着她進了别墅的主樓,一樓大廳擺着一個超長的L型沙發,周叙祇拉着她往邊上坐,林妍轲有些戰戰兢兢的,坐得都不踏實。
有個阿姨上來擺了一個果盤,上面是一些切好的橙子和蘋果之類,周叙祇擺手吩咐:“橙子和蘋果撤了,她不愛吃,上點草莓、龍眼、荔枝之類的。”
阿姨趁機瞟了眼林妍轲,诶了聲下去了,周叙祇在這個家裡遊刃有餘,林妍轲看着周叙祇的背影,略顯局促。
她找話問:“你外公還有多久過來啊?”
“這個點在午休吧,”他看了眼表,“再過半個小時可能就下來了。”
阿姨重新上個果盤過來,周叙祇自然地插了一塊芒果喂到了林妍轲的嘴邊,林妍轲下意識咬住,連帶着叉子都沒松。
不知道怎麼說這種感覺,林妍轲咬住了才反應過來,他們兩個人已經這麼自然娴熟地相處了。
或許是那幾個月的出租屋相處,但其實對于那個出租屋,林妍轲的記憶不是很多,因為兩個人總是很忙,林妍轲忙着拍戲,周叙祇忙着上學,就單單上學,周叙祇基本上都是早出晚歸,兩人在學校也很少有機會碰上,真就是合租室友。
從什麼時候開始轉變的呢?
林妍轲想不清楚了,但兩個人就是莫名其妙變成現在這樣了。
周叙祇扯了扯叉子,沒扯動,他放棄重新拿了個叉子又喂,這回林妍轲張嘴了,嘴裡的叉子掉了下來。
“别啊,繼續咬着,叉子多的是,你要想吃叉子我保管夠。”
真是,她在那裡傷春悲秋,他倒好。
一張嘴仿佛萃了毒。
也不是,林妍轲看向他的嘴唇,周叙祇給自己插了一塊芒果,她看着他一口将芒果吞入,嚼了幾下咽下去,伴着午日的陽光,周叙祇的碎發有點發栗棕色,她突然覺得眼前這人帥得沒邊。
喉頭滾動的那一下,林妍轲有些癡愣道:
“想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