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他依舊好好回答了我的問題了呢。
真是一個好孩子。
我沖他很欣慰的笑笑。
他會吹埙就好說,我單方面認他做我的吹埙老師(暫時)。
不過眼下我手裡隻有這一個陶埙,直接上手的話難度是不是太高了?要不從簡單一點的自然造物開始?
我不太确定,左右看了看,然後很成功的發現四周什麼都沒有。
讓人有些無從下手呀。
這裡怎麼連片葉子都沒有呢……嗯?等等。葉子……不一定非得是這裡的葉子也可以吧?
我拍拍腦袋,拿出那棵從代理域長那裡拿到的小樹苗,捧着它上下打量了幾眼,然後直接上手,從上面揪下兩片葉子,分給他一片,“教我。”
音樂是相通的,我這樣堅信着,所以就算樂器有所不同,但它們都是靠嘴吹的,應該差别也不算大。
我相信的無比徹底。
但與我一臉的自信不同,衛淩陽他看看葉子,又看看我,如此反複數下,終于在我一臉坦然的情況下不可置信的望向我。
“這哪能一樣。”他有些控制不住音量,驚呼出聲。
?有區别?
“怎麼不一樣了。”我低頭看看葉片,是很完美的金色,我決定嘴甜一點,“很稱你的眼睛。”
我真摯誇贊道。
“不是,你……”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些氣急,咬住一側的嘴唇将頭撇過來又撇過去,眼睛也像是被風吹到一樣眨得飛快,就像吃不到糖又心急的小孩子一樣,在原地跺了幾下腳後,這才丢給我一句,“等着。”
然後他拿走我手中的葉子,抽出匕首,轉身走到一旁的枯木旁,砍下一截樹幹開始自己忙活起來。
“你是在做埙嗎?”
現做一個樂器?
我站在原地,盯着他看了半天,眼見他手中的木塊漸漸成型,我這才不确定的問道。
“不然呢。”他沒好氣的說。
“葉子不行嗎?”我低頭看看手中的金色葉片,捏起葉梗在風中抖了抖。
這都是吹的,有這麼大差别?
“你吹葉子試試啊。”
“我不會。”
我很是誠實的搖搖頭,并且向他展示了我的徒勞無功——努力了半天除了把自己臉憋紅外葉子隻是在氣流中抖動了幾下,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葉子不是那麼吹的,算了,這個等有空了再教你。”他站起身,歎口氣。
“先試試這個吧,這個好吹一點。葉子和埙的音色不一樣,你一聽就能聽出來的。”他難得好脾氣,将削好的木埙遞給我,然後歪歪頭伸手示意。
我?
一上來就讓我吹?
你們還真是對我的樂理水平有着超乎尋常的自信。這種信心我自己都沒有。
我猶猶豫豫地接過他遞來的木埙,将它捧在手心翻來覆去的查看。
好像除了重量,質感不太一樣之外,其他的,好像和陶埙沒什麼差别?
我不太确定的想。
畢竟看上去,它們兩個的孔洞吹口什麼的,位置安排都很相像呢。
隻是……
我回憶起了我在新羊城背面時那驚天動地的一吹,眨眨眼睛,決定把破壞形象的事情再向後拖一拖。
萬一他聽完直接判定我無可救藥放棄教我了可怎麼辦,至少先觀察一下他是怎麼吹的,來找找感覺。
于是我捏着他遞來的木埙,也同樣歪歪腦袋看向他:“可我想聽你先吹一遍。好不好嘛,小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