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聽到他開口:“他身上的魔氣很濃郁,遠超尋常,整個命途都淹沒其中,你是我目前看到的唯一交纏點。”
噫,你說的好暧昧啊。
明明是宿敵,結果命運交纏到如此地步嗎?
行吧,這也是主角必要的犧牲,算是工傷吧。
“也許是因為我可能見過他吧。”
有時候信息上的不對等确實可以造成行動上的落差以來人為控制劇情的起伏上下,但,都宿敵了,主角所要做的,那就是不遺餘力的打敗他。我想了想,決定還是先給出點情報,畢竟黑衣神秘人的身份問題已經拖了好幾章了,還沒揭開一點的話,讀者可能就要沒興趣了。
我一連用了好幾個表示不确定的模糊詞,不是我非要說這麼有語病的話,而是我想要借此來表達一種捉摸不透的可能性,以此來表明自己和對方毫無牽扯的清白無辜。
主角煞費苦心。
總不能為了給出情報而自爆家門吧——擅自殺死仙人可是大罪,這個罪名我目前可承擔不起,不然在我和神秘人展開生死大戰之前,還得托他來界域的究極獄裡撈我一下。
話說回來,也不知道已經被炸毀了一次的究極獄還好不好逃了啊……
等等!時歡!你在想什麼啊!
積極,陽光,正義!
想一些正面的東西啊!
頹喪系主角不符合你的人物設定,半途換人設比半途換主角還要離譜,很損傷故事壽命的!
時歡!振作起來!你的命運可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絕對不要因為太過頹喪而被讀者讨厭啊!你還很期望這個故事能有人看呢!
“嗯?你認識他?”一聽這個,沒等梅墨焓有什麼反應,衛淩陽就整個人從稍後一些的地方竄了過來,幾步跨過了高台,擠在我和梅墨焓中間,湊到我面前,“那你剛剛不說,遮遮掩掩的……”
他身上熱烘烘的,我向外推了推他,企圖遠離一下熱源,“不是認識,隻是見過一面,不過也不确定,因為我是幾百年前見過的他,而他是人族,也沒有修習的資質,這麼長時間,應該早就輪回才對啊。”
我說得含糊不清,梅墨焓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下子恍然大悟起來,直接忽略旁邊的衛淩陽,捏着我的肩膀将我轉個方向。
我不知該怎樣形容他的眼神,金藍色的光輝灑落在黑沉的瞳孔,我從中幾乎看不清自己的影子。
“所以,時歡。”他突然認真的喊我名字,“魔變不可逆,入魔者情理盡失,人倫俱喪,所以不論是誰,也不管他是否願意,入魔之後,我們都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送他離開。”
“是……”
我遲疑的點點頭。
和我說這個幹什麼,難不成是怕我到時候下不去手?可我和他沒那麼深的交情,如果他要殺我的話我是一定會反擊并且先下手為強的。
在故事結束之前我可是很看重自己的小命的,這點倒不用擔心。
他沉沉的目光盯着我看了許久,我都不知道我借着他的眼睛數了幾回他的睫毛了,他終于松開了我,“記得你說的話。”
他别開視線轉過身,看向一旁的衛淩陽:“據現場痕迹和黑衣神秘人的魔力氣息對應來看,三個月前新羊城中魔氣蔓延,城内人口大批量死亡應該和他有所關聯。不過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那個黑衣人雖然重要,但他不是此次任務的關鍵,有關他的事,我們等回去再讨論。魔種的吞噬速度驚人,我們還剩下不到三個時辰的時間,如果不想成為它的養料的話,我們最好先想辦法出去。”
“淩陽,你再試試看能不能聯系上觀測者那邊,裡應外合的話我們這邊也會輕松很多。”
“好。”衛淩陽沒有多話,直接拿出儀器,開始聯絡。
但很快,他便搖搖頭,告知了我們結果。
“聯系不上。”
“果然不行嗎。”梅墨焓輕輕歎口氣,轉過身,向天幕的方向望去。
血紅色的天幕壓在頭頂,像是一灘流動的血漬,此時,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天空好像離我們更近了一些。
“不是錯覺。”他沒有回頭看我,卻像是知道我心中猜想,“魔種成熟在即,異象更會頻生,不要去看,不要去聽,不要去想,時刻注意魔氣濃度,不要被魔氣侵蝕理智,等任務結束會有醫士幫忙驅除魔氣,不用擔心。”
我擔心的倒不是這個啦……
隻是,我看向一旁的金色沙漏,那不斷流逝的不僅是時間,還有我那頑強的生命力啊!我覺得我們還是可以努力一把,拯救一下自己的。
關鍵是,主角她沒有三個時辰就從魔種中逃離的自信啊!
她連魔種的相關知識還是在飛舟上惡補的!
她心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