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感覺星星越來越亮了，現在已經接近淩晨三點了。”卓付延能感覺出星雲顔色更清晰了。

“這個倒不好奇，有幾次把夜熬穿了倒是經常看到的。”初帆擡頭望天空，可能是這裡遠離人煙，即使沒有照明工具也能很清晰地看到風景，加上地面雪的反光，所以夜晚并不是她所以為的，是單純的黑色，偏深藍。

“熬夜很消耗最好的時間，會把其他寶貴的時間擠占掉，要合理分配。”卓付延有點好奇想知道原因。

“沒有經常，或說回來，你聽到過雷聲嗎，一開始還在遠處，但是越來越近，最後仿佛在頭上的屋頂炸開，非常大的烏雲把一個小鎮包裹起來，下一場傾瀉而來的雨，天空也會變色。”初帆想到這裡不由松了口氣。

當時她去找付蘭玩，突然陰雲密布接着是細密的雨聲，它們兩個當時年紀小，一個拿光屏拍閃電，一個錄雨聲，可能是關着窗戶的原因，否則墳頭草都有自己這麼高了，她蹙了下眉還有點心有餘悸。

“沒有，我們這裡的天氣很固定，就像平靜的湖面，但是見過冬天飄散的雪，下好幾天的話會壓壞一些建造簡單的建築，還有漂亮的窗花，屋檐的冰淩，化雪會很冷……”有很多小動物不一定能挨過冬天，他垂了下眼飛快地眨了眨，便又擡起了頭，它們能照顧好自己已經非常了不起，易地而處它也要做得好一些。

“下雪路會不會很難走？”初帆不知道對方是在爺爺家裡看到的，還是在付良阿姨那裡看到的，如果是爺爺家裡，矮小的她見到過一米左右的位置，因為剛好手臂關節能看到，到了學校上了半節課，她當時還挺開心的，回來時已經用鏟子打掃了一條筆直的路，還堆了幾個漂亮的雪人。

“當時我的年紀很小，我當時直接請假了，因為路面結冰，交通工具也被埋進了雪堆，公路上交通癱瘓，媽媽也被困在家裡，我們把家裡的食材消耗完了，有兩道菜我還挺喜歡的。在你們家住的時候倒是沒有缺席過，爺爺和附近的叔叔阿姨會掃一條很筆直的雪路，而且路面上沒有那麼多冰。”卓付延笑了笑，初帆老家的學校也很出名，所以升學直接考到了這裡，閑下來的時間更自在。

初帆的學校本身有高年級，走了幾步換了教室就直接升了學，環境熟悉同學變動也不大，陳羽在那邊工作，也很方便。

“沒關系，實際那天也沒講什麼，隻有零散的幾隻幼崽在向外張望。”初帆想想以前，當時看到外邊沒路仿佛天都塌了，爺爺便戴着一頂舊帽子穿着雨靴硬生生掃了一條路出來。

“原來是這樣啊，我當時一定也擔心了下這個問題，看來我們都是認真的學生。”卓付延不由感慨，變化無處不在，改變着一個人的模樣和思維。

過了段時間，天漸漸亮了，星星的光逐漸被取代，慢慢消失在天邊，遠處的山邊漸漸彌漫起白色的煙，冷空氣越過山脈向低處蔓延。

山裡是會起霧的，可能他們現在所處的山也被騰起的霧掩蓋了身形，就像炊煙慢慢給遠處的風景增加了朦胧色彩，天邊的雲是淡淡的紫色，倒是很容易分辨出來。

随着時間的接近，人們的心情也逐漸緊張，初帆詢問：“如果一個人上山是不是就要找一下方向，因為附近的雲那麼像。”

“本地人具有更豐富的經驗，我們也不必困擾，因為我們已經看了一晚的星星，也能分辨，好消息是你選的這座山上恰好有科技産物，那有指針，由此推斷，我們面前的是東方。”卓付延根據現有的條件得出了答案，當然，迷路了并且光屏也沒電了，那就可以根據附近的環境來進一步論斷，這樣話就長了。

他們坐在山頂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漸漸地面前的雲開始有了變化，顔色逐漸向暖色調靠攏，另一個星球的光即将抵達地面，在這個年輕的星球面前集聚能量，離它最近的雲層被鍍上了亮色的金邊。

雲海之間浸染着一抹亮色，突破天空的那一刻就像宣布自己即将登場，這片大地才像真正從沉睡中醒來，它站在那裡更像一個無可匹敵的守護者，沐浴在光中溫和地注視這裡的文明。

遠處山林傳來空靈的鳥鳴，天空被照耀得金光璀璨，所及之處就像換上了新裝，湖面浮光躍金。

湖面看久了有一點刺眼，于是她偏了些頭，微眯了一下眼睛，陽光灑落在肩膀上，像遠處的山一樣也擁有了一層金色的輪廓，頭發有些毛茸茸的，也被陽光鍍上了一層光暈，當它出現的那一刻，似乎沒有人懷疑會有其他的主角，盡管還隻是淩晨的太陽，但依然很暖和。

她把手套的溫度向上調了一些，在寒冷的冬季很難不喜歡陽光，如果時間閑暇，可以晾一晾被子，打掃一下房間，空氣中會閃起細碎的光，然後搬出躺椅在外面好好曬曬太陽。

又是一個擁有陽光的清晨，很難想象一天時間會感覺到這麼充實，昨天的步數被标紅加粗，提示要勞逸結合和避免運動過量的注意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