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彈罷,當兩個人還沉浸在暧昧的氣氛中時,突如其來的快門聲叫醒了他們。
回過頭,洲興正拿着拍立得對着他們,幾秒後照片被推出,洲興遞給他們:“看着氣氛不錯,沒忍住給你們拍了一張。”
傅然迫不及待地接過去:“我看看我看看。”
接過照片兩個人仔細地端詳着,全然沒注意到小李疑惑的目光。
剛才洲興拿起相機走過來時,他也像個尾巴一樣跟了過來,雖然他平時有點怕洲興,因為洲興教他調酒的時候沒什麼耐心,急了還會拍他的手,很痛,但這并不影響他喜歡粘着洲興,不管對方走到哪,他都會跟過去。
此時的小李站在洲興身後,目不轉睛地盯着傅然和許之行,如果剛剛的演奏可以解釋成合作的話,可眼下兩個人十指緊扣的手和相互依偎的頭又該怎麼解釋。
在他的注視下,傅然溫柔地整理着許之行耳鬓地碎發,随後湊到他的耳邊說着隻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悄悄話。
這個場面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來是怎麼回事,他正打算繼續好奇地觀望時,忽然後腦勺一痛。
洲興:“看什麼看,去把台子收了。”
小李揉着腦袋:“哦……哦”,臨走前他的目光還遲遲不肯從二人的身上移開。
這邊傅然還對手裡的照片愛不釋手,“回頭找個相框框起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照片裡的許之行,明明隻是個背影,卻像是有什麼魔力一樣,瘋狂吸引着他。
忽然,他毫無征兆地轉過頭吻上了許之行的嘴唇,就像是一個瘋子忽然發了瘋,然而許之行并沒有像原來那樣躲開,而是回應着,迎合着,陪着他一起瘋下去。
待他恢複理智,慢慢松開口,嘴唇上還殘留着對方的味道,“你不是不喜歡我在外面親你麼,剛剛怎麼不躲開。”
許之行定定地望着他,目光平靜,深邃的瞳孔裡盡是理智燃燒後的灰燼:“不躲了。”
思索片刻後他垂下眼接着道:“以後也不會躲了。”
落下的睫毛遮住了眼眸,卻遮不住裡面的内疚,傅然看着他的嘴唇微張又合上,躊躇片刻終于說出了口:“我……不太會愛人。”
傅然意外地揚起眉,原來要說的竟然是這個,他拉起對方的手,眼神是和許之行如出一轍的溫柔:“又騙我,你還不會愛人,你多會啊。”
說完,他低下頭看着兩個人緊握的手,覺得少了點什麼,當他看見自己手上枚戒指時才終于想起來。
許之行也發覺的了他的目光,從口袋裡拿出傅然之前送他的那枚戒指,“打石膏的時候醫生讓摘下來。”
許之行攤開手心,将戒指遞到他的面前:“重新幫我帶上吧。”
傅然二話沒說拿起戒指就為許之行帶了上去,從摘下的那一刻起,許之行就期盼着傅然為他重新帶上。
佩戴完成後再次十指緊握,一模一樣的戒指相互摩擦,心裡又是一陣悸動。
傅然看着面前人臉上的歡喜,嘴上一陣發癢,他身體前傾想要再來親昵一陣。
況且許之行剛剛說了不會再躲,于是便肆無忌憚地親了過去,可誰知一隻手攔在了中間。
傅然眯着眼,似乎在控訴着對方地說話不算話。
許之行笑眼彎彎:“該睡覺了。”
即便手指擋在嘴前,傅然也沒有後撤的意思,含糊不清道:“不是說不躲麼。”
許之行嘴角上揚,忍不住逗弄他,“沒躲,這是擋。”
他的确沒躲開,兩個人現在幾乎是臉貼臉,中間隻隔着一個手指的距離。
許之行:“快去睡吧。”說完他放下手,接着在傅然的嘴唇上輕輕落下一吻:“今晚我會叫醒你的。”
傅然驚喜地睜大了眼,許之行竟然在外面主動親他,他壓制住狂跳的心髒和把人推倒地沖動,隻是簡單地回親了一小下。
“晚安。”說完傅然像隻快樂的小鹿,蹦蹦跳跳地回了房間。
看着他的背影,許之行的臉上也是無法克制的笑容。
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已經是淩晨三點,他和小李打掃好衛生,收拾好桌椅又花了不少的時間。
等回到房間,窗外的天空已經被渲染成了淺藍,朝陽呼之欲出,他輕手輕腳地上床。
此時傅然早已進入了夢鄉,在夢裡他再一次夢到了和許之行表白的那個夜晚,那個冬夜,不同的是這次的許之行格外主動,一下又一下地親着他的臉頰。
許久他睜開眼,看到了黑暗中那抹熟悉的身影,臉頰上還有沒來得及消失的觸感與夢中一一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