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梵,往左邊站一點!”
“往右,往右。”
“okok,就是那邊。”
李浮設置好定時跑到預留出來的位置上,對鏡頭比耶。
照片定格住這一刻,身穿校服的戴梵站在一群穿戲服的人中間讓人第一眼就能發現他的存在。
數碼相機哪怕調試過也會和現實有差距。
戴梵的臉很上鏡,素顔狀态下的他在鏡頭裡比肉眼看清冷些,血紅色的小痣在凹陷的酒窩裡。
沒有人會想到這是他們的最後一次合照,也不會想到這張照片會變成詛咒般的存在,把他們的青春困在名為戴梵的陰影下。
拼盡全力也無法掙脫離開,直到記憶變得模糊,世界毀滅。
李浮拿起相機把照片傳到手機上發送至群相冊,“誰想要拍立得,我帶了哦。”
财大氣粗的李小姐帶了一箱拍立得和相紙,讓随從分發給在場的人。
“随便拍,我請客。”
“老闆大氣!”人群分散開尋找要拍合照的人,拍立得相機聲接連不斷響起,戴梵按照他們的想法比了個打槍的姿勢。
他對面的那位扮演梁山伯的女子是藝考生,專業排名第一。她捂住心口裝作被打中的樣子往後倒,朋友拉住她沒讓她真的掉下去。
劇場裡的大家吵吵鬧鬧,以排練的名義翹了一上午的課。
厚重的木門擋住裡面的歡聲笑語,這裡是他們暫時的烏托邦,沒有階級,隻有大家都在為劇組努力。
道具組從儲物間翻出一箱彩色禮花,詢問過李浮是否要用,得到沒用處的答複後才把禮花發給别人。
“你不去和他們一起放禮花拍照嗎?”李浮走到戴梵身邊,把他落在一旁的奶茶遞給他。
七分糖喝了半杯就甜到發膩,常年喝茶讓戴梵的口味變得清淡,吃的甜品也是那種不甜的甜品。他把奶茶放在旁邊的小桌子上,回答道:“算了。”
“你去他們會很開心的。“李浮在他旁邊的沙發上,“今年能湊齊人真的多虧了你,少主影響力真大。”
“你怎麼也和他們一起叫這個稱呼了,我一直以為我表現出來的樣子和少主這個詞一點也不沾邊。”
春季過半,氣溫逐漸升高。
窗外的桂花樹在風中搖擺,戴梵的眼神停在舞台上快樂奔跑的人們,伸手接住下落的一片星星禮花。
星星形狀的反光彩紙,戴梵把這個星星放到李浮掌心,“送給你。”
“嗯?這是垃圾吧。”李浮的手掌攤開又合上,“怎麼突然送我這個。”
戴梵盯着地面,沒有正面回應李浮前面那個問題,“就是突然想送你一個禮物。”
李浮拍拍胸脯,吐出一口氣道:“你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有那麼吓人嗎,我能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戴梵從地上撿起月亮形狀和太陽形狀的彩紙,“再送你兩個作為吓到你的賠禮。”
葉琛看見角落裡戴梵悄悄給李浮送東西,扔下禮花飛奔到戴梵身邊,“哥,你們說什麼悄悄話呢。”
戴梵抵住葉琛壓過來的身體,“說你的領子開了你沒發現還去和他們玩禮花。”
“真的嗎?”葉琛開心的臉一下子垮掉了,低頭看了半天也沒發現哪裡出了問題。憋笑的那位抖得太明顯,葉琛的視線哀怨地從李浮那飄到同樣在笑的戴梵,“哥!”
喊完葉琛就把戴梵擠到沙發角落,“你已經不是我認識的哥哥了,快說你是誰藏在我哥身上。”
戴梵邊笑邊把葉琛的領口扯開,“現在是真的了。”說完朝舞台上的傅宴霆那邊跑去。
林逸推開大門就看見戴梵和葉琛秦王繞柱跑。
熟悉又陌生,這十年的差距在逐漸減少,回到曾經那般天真爛漫。
林逸走向戴梵的身影和十年前的他重疊,依舊是沉默地站在一旁看戴梵和别人打鬧,然後等戴梵發現自己。
“林逸,快過來。”
【葉琛好感度95%】
【傅宴霆好感度93%】
【林逸好感度+15】
戴梵抓住林逸的袖子從他肩膀後面探出頭對調整衣服的葉琛笑道:“我又沒騙你。”
怎麼會有人這麼壞。
葉琛紅着臉去别人那兒接來了曲别針别在領口,試着扯了下,确定不會掉才跑去戴梵那邊。
歡聲笑語回蕩在舞台。
後台控制室,漆黑的房間裡,一雙幾乎和環境融為一體的眼睛盯着攝像頭拍到的監控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