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栖衡無奈歎了口氣,思路又是一轉。
宋栖衡覺得更多的是有可能自己偏激了,江浮安或許隻是舍不下這段兄弟情義而已,就算那天不是他,江浮安也可能沖進火光救人。
但這麼一想,宋栖衡感覺心裡翻湧着煩悶,陣陣煩躁的情緒告訴他,他不想江浮安這麼無私,他不想讓江浮安舍命救别人,不,準确來說,他根本不想讓江浮安受到傷害,尤其是因為自己的原因,他......
“宋栖衡。”江浮安輕喚了聲,他不知道宋栖衡在想什麼,茫茫黑暗中隻能感受到身後傳來的溫暖:“在這聽,我完全保證,窗戶就在裡面隔間中的一間,不會出錯。”
“啊,好。”宋栖衡回神,心情被自己折騰的不太好,他抓住江浮安的手腕,語氣悶悶的:“你站我身後,我們去探探裡間又會整什麼好玩的東西。”
江浮安蹙眉,四年實驗生涯的同吃同住,他幾乎一下就聽出了宋栖衡情緒不對。
江浮安唇齒中溢出放松的笑聲,他用那隻被宋栖衡抓住的手,修長的手指在宋栖衡的手背上輕輕撓了撓,像是小貓的爪子。
宋栖衡身形一滞,登時呼吸加重了,宋栖衡挑眉回眸望了眼身後,望向江浮安失明眼眸中流露的笑意,剛才小情緒刹那間煙消雲散,他端着少許傲嬌的笑聲,抓手腕的手下滑直接将江浮安的手圈在手心裡說:“好玩嗎?”
“好玩。”江浮安壓下心底的笑,面上非常正經的回答。
“嘿,好玩也不給你玩。”說話間,宋栖衡帶着江浮安擡腳走進走廊,借着客廳微弱的光打量着走廊尚且能看到的地方,宋栖衡牽着江浮安的手收了收力道:“老實點,小心給你推出去當誘餌。”
江浮安不以為然的笑笑,宋栖衡這種話說了千八百遍,從來沒有一次當真。
這個宋博士,和自己搭檔四年的設計師,脾氣雖然不小,甚至更多時候一說就炸毛,可要平息這些小情緒,其實根本沒難度,四年的經驗,什麼差脾氣,露頭就秒。
宋栖衡帶着江浮安貼着牆走,一隻手緊緊抓住江浮安的手,另一隻手時刻放在槍上,眼看着客廳中的光線逐漸消散,視野前方越來越黑,宋栖衡蹙了蹙眉。
這麼黑,誰都看不見,怎麼斷定眼前的情況?
這樣不行,他需要有個照明的東西。
宋栖衡回眸看向身後,越看越覺得奇怪,明明剛才客廳的燈光還算是明亮,可現在就像是被一方豎直的黑布直接攔截了部分燈光,而且能見到的光還在逐漸變少。
視覺問題嗎?
宋栖衡和江浮安已經走到走廊的中間,剩下的光已經很少,重新回到客廳不現實,他心一橫,反正江浮安失明,這對他沒有影響,宋栖衡想了想,還是決定和江浮安向前走。
畢竟前方出現什麼都可以随機應變的對付,可後退的路......
真的是能回到原來的位置嗎?
思考的間隙,走廊中僅剩的燈光徹底消失,宋栖衡跨進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就在這時,仿佛是上天眷顧,他突然摸到身側的牆上出現了個開關似的東西。
他手指一用力,隻聽“啪”的聲音,開關被按下,橙黃色的暖光燈瞬間照亮整條走廊,露出盡頭的空間。
擡眼望去,果不其然,又是一黑一白兩扇門。
宋栖衡轉頭剛想對江浮安彙報情況,然而餘光瞥見身後的場景讓他瞬間愣在原地。
原來,不是客廳的燈在逐漸消失,而是他們的退路被一堵白牆堵住,客廳已經回不去了。
“這是什麼原理?”
宋栖衡不解,下意識攥了攥手,勁一個沒守住,惹得身後人挑了挑眉。
江浮安感覺從自己失明開始,宋栖衡隻要有什麼超出他預測的發現就會下意識攥拳,可偏偏攥的拳還是抓自己的那隻手,而且這一路上,他們遇到了太多沒法想象的怪事,每次宋栖衡都這麼做,江浮安早就見怪不怪了。
于是江浮安直接問道:“你又發現什麼怪事了?”
“我們身後的路被堵死了。”宋栖衡瞳孔中流露着怪異的情緒:“沒法回到原地,隻能向前走。”
“估計是系統感應到我們走進走廊後,就自動關上了從這裡通往客廳的門。”
“恐怕沒這麼簡單。”
宋栖衡視線定格在堵住他們後路的白牆上,腦中緩緩冒出個玄幻的想法。
“江浮安,你還記得圖紙上是不是表示從客廳開始,面向北方的表面上有兩扇門,可實際上在第一層門後還有與他們相同的一層虛影,就是用虛線表示的部分,如果向前平移是可以重合的部分。”
“是。”
江浮安回想起自己當時記下的圖紙,确實有這個情況,當時他還在想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可終究還是因為對圖紙的知識實在不通透,想了半天也沒什麼結果。
宋栖衡得到江浮安的肯定答案,眸中精光倏地閃過,他打了個響指:“我有一個想法,雖然很離奇,但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