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了然,仍是有些不放心,拱手問道“姑娘何證?”
“無證,我流落至此,何以為證?”郁珂彎起嘴角笑了笑,微涼的指頭摩挲溫熱的茶杯“不過遞一封信的事,如若我是郡主,自不會有差池;若我不是,你們陛下也會有他的判斷”
那掌櫃的皺了皺眉,思量着眼前之人所言确實無甚漏洞“敢問信件何在?”
“未動,勞煩掌櫃的給我備些紙筆,虞娘如今身不由己,見笑了”說罷,掌櫃的擺了擺手,身旁伺候着的小厮便端來紙墨。
郁珂起身來到桌前,寥寥數筆,一信既成。掌櫃的接下疊好的信紙,塞入内袍。
“我不便久留,貴店好些的布料随意裁幾匹素淨的送到鄖國公府邸,如此,一切便勞煩掌櫃了”郁珂欠身行禮,掌櫃連忙虛扶作态,擺手道小事而已。
過了不多久,紅着臉捧着新衣裳的阿洹走了進來,忙不疊給郁珂行禮道謝。“無妨,一件衣服而已”郁珂笑着摸摸她的臉,阿洹瞬間僵直了背,被觸摸的肌膚隐隐發燙,有些要綻開的樣子“小滿在西京有周溫胥撐腰,今年秋天新衣裳定然穿不完”
阿洹不知道郁珂口中的“小滿”是何人,但是她能猜到必然是姑娘來嶼城前的摯友故交。她點了點頭,算是對郁珂的回應。
二人一前一後踱步下樓,守着的楚六做了個揖,引着二人到了馬車前。
一行人在街上又玩了一會兒,楚六看太陽漸漸西沉,提醒郁珂公爺讓她晚膳前回府,她點點頭,馬車便沿着過來的路悠悠啟程。
站在鄖國公府門前,郁珂有些恍惚,她并不能确定這半年究竟是正常的日子還是變相的軟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與些許看着老實卻無話可講的陌生仆從朝夕相對。
她擡腳入了府,銘喜像是恭候多時,陪着笑臉道:“姑娘可算回來了,公爺說今兒為姑娘帶了新鮮的棱角和尖團,已經吩咐膳娘備下了。姑娘回房快些收拾,莫要誤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