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已過花信,尋常人家縱是二三子也是有的,我有兒子也非什麼稀奇事。”郁珂含笑将帕子遞給眼前人,又道“不過帝姬怎得知道我兒身在何處?”
“你不是朝岐皇後嗎,你兒子那麼金貴除了在西京東宮還能在哪”宋懿安讓屋内伺候的下人全退了出去,挑眉瞄了郁珂一眼,而後開口道“這些天你也沒說明,我也未挑破,今日這般開門見山是為了什麼。”
“帝姬怎的确信妾是那朝岐皇後。”郁珂沒急着回答,撐頭看向眼前突然認真起來的人。
宋懿安頓覺好笑,仿着郁珂的動作伏在茶幾上,“孤又不是蠢的,你既不藏着掖着,我又怎能不知。懂規矩知朝綱,看着似高門貴女,卻連嶼城平頭百姓都津津樂道的儲君人選都不知,再者聶璟的皇後被挾持失蹤,民間稱其美貌似天上仙女,人間無有,此間種種都無需一一對應,三兩條便已明确。”
“帝姬果然聰慧。”郁珂眉眼彎彎,起身站定,規規矩矩行了個稽首禮。
宋懿安無有動作,還将頭撐着側身看向身前跪着的郁珂,哼笑一聲,“果然這段時日同我都是虛與委蛇,就等這天呢吧”
“非也,妾打心底裡将帝姬看作摯友,否則這麼大的事情也不敢輕易開口。”
宋懿安看地上跪着的郁珂雙眸明亮,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無奈翻了個白眼,伸手将她拉了起來。
“想回朝岐?還是想去大理?之前孤聽聞你給裴明緒遞信未果。你若是這個念頭,照牒和路引孤可以幫你解決”宋懿安指尖敲着桌子,臉上無甚表情“隻是你若自己路上被钊翮找見帶回,孤隻能撇清自己。”
秦王和钊翮利益相連,自不會因為後宅女子反目,宋懿安不能也不該成為嫌隙的破綻,郁珂自然明白。“妾不懂,妾隻知過幾日鄖國公夫婦大辦府宴,沖沖病氣以禮謝罪,妾與某公子眉目傳情私相授受讨了個賞,必然算不到帝姬頭上。”
此番輪到宋懿安呆愣在了原地,她未曾想郁珂這般豁得出去,為了潛逃步步為營連名節都能舍。她擦了擦頭上的虛汗,有些尴尬地呵呵兩聲算是做了回應。
“這…這我管不到你,隻是孤不想做虧本的買賣,你若返,于大鄢,或于秦王,總有…”
“妾明白”郁珂眨眨眼睛,又認真作了個揖,“妾謝帝姬隆恩,不過還請帝姬做兩份路引,阿洹那丫頭我會與她明講,且看她是否願意與妾同行。”
“你還真是個好主子”,宋懿安撇撇嘴,未言反對,拍拍身下的貴妃榻示意郁珂坐下,二人促膝長談,将那府宴的計劃從頭到尾定了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