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蘭家的蘭印并沒有看見蘭曉,電話已經打不通了,問過父母,皆不知蘭曉在何處。
他猶豫着撥通了宮辭的電話,他想,她應該會知道蘭曉的具體位置,畢竟她們也算是好朋友了。
可他沒想到,宮辭竟然騙他,這個壞女人,竟然又騙他。
聽信了宮辭假話的蘭印,快馬加鞭的趕到她給的酒店,找到準确房間,敲了敲門。
宮辭擦着潮濕的發,穿着單薄的睡裙來給他開門,蘭印盯着她領口半晌,尴尬的移開視線。
剛分手,見面本就尴尬,她還穿這麼少。
“進來吧。”宮辭松開門把手,轉身走向客廳,蘭印自覺進門關門。
“蘭曉睡了?”蘭印直入正題,不想多說廢話,電話裡宮辭告訴他,蘭曉喝多了,吵着鬧着要回家。
蘭印豎起耳朵聽了好一會兒,也沒聽到什麼聲音,便懷疑蘭曉這是睡着了。
宮辭面不改色的撒謊:“對啊,你要不要看看她?”
蘭印确實有所懷疑,畢竟眼前人一向喜歡騙人:“好啊。”
宮辭失笑,走到套房的其中一間卧室,招了招手,讓他過來,蘭印深信不疑快不走過去。
她打開門,沒等他反應過來便被她一腳踹進去。
蘭印踉跄幾步後,扶着桌沿站穩:“宮辭!你想幹什麼!”
宮辭上了内鎖,将衣帶扯松,走近蘭印,剛洗完澡的她,身上傳來陣陣沐浴露的清香。
蘭印的耳朵爬上紅暈,竟被宮辭步步緊逼,逼到了牆角,他擡手推按着她的肩膀,别過頭,怒聲道:“你别再過來了!”
“蘭印,剛畢業就跟我鬧分手,你好大的膽子。”宮辭雙手扯住他的衣領。
蘭印被迫低頭彎腰,忿忿不平:“我就是要分手,你個騙子!你個腳踩四條船的渣女!”
“呵。”宮辭冷笑了一聲:“那又怎麼樣?清湯寡水不見葷腥談幾個都一樣,再說了我也沒承認過他們啊,我隻承認了你,你竟然敢把我踹了!”
蘭印眼眶泛紅,握住她的手腕,不明白她為什麼能這麼趾高氣昂,明明精神出軌的是她。
“宮辭,是你對不起我,你騙了我!我就是你養的一條魚!”
宮辭強詞奪理:“我沒有!”
蘭印:“你有!”
宮辭的臉色漸漸從冷銳憤怒變得溫柔緩和,她抱住低頭抽泣的蘭印,摸了摸他的後腦勺:“好了,别哭了,好不容易等到畢業,今天是你的成人禮,就别鬧分手了行嗎?”
蘭印摟緊了她,埋頭在她肩膀上哭了一會兒,宮辭以為他就這樣哄好了,偷偷摸上他的腹肌,結果被他一把推開。
“騙子!你騙我!”
宮辭無奈扶額:“不是,我又騙你什麼了?”
“你把我騙來這裡想幹什麼?”蘭印質問道。
宮辭輕笑,指腹點了點他的下巴,調戲得他耳朵通紅,好似要滴血:“你說呢?好不容易捱到成年,總要做點成年人該做的事。”
在學校裡他們青澀規矩的很,偷摸談戀愛已經是铤而走險了,嘴都沒親幾下,更别提這檔子事兒了。
好歹也是動了心的,什麼便宜都沒占到,那可不行。
“不行,我還要去找蘭曉。”蘭印大步流星走向門口。
宮辭抓住他的衣服:“我确定蘭曉沒事,你敢走,咱倆就玩完了。”
她親眼看見沐景晨把蘭曉接走了,這個肯為愛複讀的男人,一定會把她照顧好,說不定這會兒已經回家了,蘭印完全是瞎操心。
她今晚無論如何都要把蘭印給睡了,本來想放他一馬,誰讓他主動打電話自己送上門來,出國留學前,總不能留下太多遺憾。
蘭印猶豫了五秒,認栽了。
他很喜歡宮辭,青春時代的暗戀有他一份,他藏不住歡喜,鼓起勇氣告白,沒想到她真的答應了。
可是就在畢業那天,他才發現她同時和其他三個男生搞暧昧,簡直是傷透了他的心。
現在的他,好了傷疤忘了疼,宮辭幾句花言巧語,就把他哄上了床,半推半就的從了。
沐家……
沐景晨攔腰抱起沙發上的蘭曉,輕放在床邊,褪去她淩亂的衣衫,也脫掉自己的白襯衫,吻了吻她的額頭。
熾熱的眼神膠着,沐景晨溫熱的掌心貼着她的臉頰,額頭相抵鼻尖相觸,他從西裝褲口袋摸出一個小盒子,塞到她的手心。
蘭曉視線下移,黑暗中看不清是何物,耳邊傳來呼吸沉重的低語:“你給我戴,好嗎?”
床被上帶有他的氣息,蘭曉枕着他的枕頭,躺在他的床上,沉淪在他的私人領域。
一切都是那麼順利,水到渠成,忘乎所以,情到深處忘卻了此刻他們正在秘密求歡。
刺激浪潮攻擊着他們的感官,赤誠的交纏如崩壞的雪山,牽一發而動全身,再難阻止。
沐家客廳的燈亮起,男主人和女主人回來了。
沐風放下妻子的包,邊倒水邊問:“景晨到底去哪兒了,打電話也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