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
沐景晨仔細打量眼前的人,面上卻不動聲色:“沒有了,謝謝。”
沐景晨拖着行李進門,去衣帽間收拾蘭曉制造的爛攤子,順便把自己的衣服規整進去。
蘭曉洗完澡後裹着浴巾和發巾赤腳走進衣帽間。
她的皮膚還是很白,偏向病态的膚色,像打發的奶油,因為剛洗過澡的緣故,臉頰泛着點可愛的紅粉,幾絲濕發沒被發巾包住,半濕半幹的垂在她耳側,坐觀她整個人都比以前胖了一圈,浴巾收緊的那一圈,肉感十足,杏色的浴巾襯得她更加軟糯。
沐景晨很想咬一口嘗嘗什麼味道。
蘭曉在衣帽間裡走動,走到一個開放式的衣櫃前,裡面擺放着三個沒有腦袋的假模特,穿着高定裙,蘭曉走上台階,把假模特上的禮裙脫下來。
沐景晨跟在她身後,接着那件紅色泡泡袖公主裙,随後跟她進了一個小隔間,隔間是個小型衣櫃,裡面放着蘭曉的貼身衣服,她随便抽了兩件,扯開浴巾就開始換内衣褲。
沐景晨放下裙子,給她扣内衣後面的扣子,粉色布料和白色皮膚很是貼色,指尖蹭過她吹彈可破的肌膚,仿佛有一層細微的電流經過,蔓延到心尖上。
沐景晨低頭吻了吻她的後頸,蘭曉反手推了推他:“我餓了,先吃飯。”
“想什麼呢?”沐景晨笑出聲,捏了捏他的後頸,拿起裙子遞給她。
蘭曉邊穿邊笑,眸底閃過一絲逗弄,戳穿他的假正經:“你不想?”
“想什麼?”沐景晨假裝聽不懂,掰過她的肩膀,讓她背對着自己,擡手去系裙子後面的綁帶,打了個蝴蝶結,摟着她的腰,走到梳妝台前。
沐景晨解開她的發巾,拿起梳子梳她的長發,用吹風機吹幹,看了一眼周邊的飾品,随手拿了個大紅色蝴蝶結發箍戴在她的腦袋上。
“嗯~還挺好看。”沐景晨忍着笑。
“醜死了!”蘭曉在鏡子裡對上他笑意盈盈的眼神,拿下頭頂上都快比她半張臉大的蝴蝶結發箍,丢在他懷裡。
兩人在衣帽間鬧了半天,終于走出卧室,去餐廳吃早餐。
飯後,兩人拉着手走出副樓别墅。
這是蘭曉來賀蘭家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走出這棟别墅,這小半年,不是她不被允許離開,是她不想。
最開始來賀蘭家接受治療的時候,她每天都不由自主的想要逃跑,她控制不住對沐景晨的想念,也控制不住對自己以及對外界的攻擊性。
她的每次逃離都以失敗告終,被困在這棟比沐家蘭家加起來還要大的别墅裡,日夜彷徨不安,終于在結束第一階段治療後,得到了緩解。
她被允許離開房間,醫生建議她去花園走走,或者四處逛逛。
于是管家和一群保镖保姆簇擁着她走出别墅,她被抱放在敞篷車上,安安靜靜的坐着,看着沿途風景,越來越覺得無趣。
短暫的外出,以她發脾氣告終。
她回到了這個曾經想逃離的地方,唯一承認的夥伴就是那個Q版小機器人,是蘭印來看望她時,給她帶來的禮物,她無聊時就愛操控機器人做遊戲搞破壞,外面的世界像洪水猛獸,她隻想安居一隅,再也沒走出去,直到沐景晨來。
第二階段的治療結束後,她開始在别墅裡建立自己的小天地,井井有條的安排自己的每日生活,去做一些喜歡的事,慢慢把這裡當成新家,融入新生活。
别墅裡能見光的角落多了起來,窗戶也不再被釘死,窗簾拉開的次數也多了。
賀蘭風雅和賀蘭聲都來勸她出去走走,曬曬太陽,她仍然無動于衷。
期間蘭曉主動聯系了兩次賀蘭聲,希望能跟沐景晨通電話,被無情拒絕後,口中用于讨好的“爸爸”立馬變成了“白毛大叔”。
她隻能通過敲打手腕上的定位手表來獲得沐景晨的回應。
終于等到了結束的這一天,蘭曉明顯感覺心理醫生的狀态都好了很多,他笑着通知賀蘭聲和賀蘭風雅可以結束治療,像是家裡有什麼天大的喜事,最後拿着幾個億的報酬走了。
蘭曉不想再見到這個醫生了,她覺得醫生也一定不想再見到她了。
當天賀蘭聲便給她安排上通訊設備,她聯系了沐景晨,兩人視頻通話的時長将近十七個小時,直到蘭曉進入夢鄉。
他們要見面了。
蘭曉和沐景晨坐在花園裡的搖椅上,彼此貼近卻相顧無言。
沐景晨攬過她的肩膀,讓她靠在懷裡,握着她的右手,安安靜靜地捏她的指腹。
蘭曉本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裡,但此刻又覺得很美好,能跟他這樣靠坐在一起,本來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你請了幾天假?”蘭曉問。
沐景晨:“七天。”
“那下次呢?什麼時候來看我?”
沐景晨揉了揉她的發:“這得看賀蘭叔叔什麼時候允許我來。”
蘭曉撇撇嘴,小聲嘀咕:“就不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