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香晚看着她,氣場也稍顯不足,雖然穿着高跟鞋,但仍然比将近一米七的卓雅矮一點。
“說的就是你,小三!”
正是上班時間,也不是所有戶主都往地下去,大廳裡來往的人不少。
大堂管家走出來,勸阻餘香晚的喊叫:“女士你好,請不要大聲喧嘩。”
“我是戶主,你敢這樣對我!”餘香晚蠻不講理,行人匆匆看過一眼,倒也無暇顧及她,卓雅尚不清楚狀況,站在原地想問個究竟。
管家禮貌笑着,擡手引她去會客區一坐:“女士,您可以坐下和這位女士聊。”
“沒什麼好聊的。”餘香晚甩起手裡的包包背上,扭着身子離去。
卓雅一路跟随,眼神仿佛要刀人,餘香晚吓得不輕。
“你,你跟着我做什麼!”餘香晚抱緊手裡的包包,翻出手機:“你再跟着我,我報警了!”
“你是誰?”卓雅步步緊逼。
餘香晚連連後退:“我是蘭薪的未婚妻!”
卓雅停下腳步,轉身離去。
她在房子裡等到蘭薪下班,阿姨做了一桌子菜已經離開了,蘭薪回家後,看見她坐在客廳裡,他很開心。
“在等我?”蘭薪換下鞋子,走到她身後,手撐着沙發,俯身去吻她的臉。
“你有未婚妻。”卓雅冷聲道。
蘭薪的嘴巴距離她的臉頰不到一厘米,他停下來,皺了皺眉頭:“誰跟你說的?”
卓雅微微側過頭,盯着他的眼睛,諷笑了一聲:“你想讓我當你的情.婦?”
“我爸媽來找過你,還是她來找過你?”
“看來是真的。”卓雅哼笑一聲,回頭看向電視機,拿起遙控器換了個台,無名指上的鑽戒閃着火彩,蘭薪留意了幾分。
他其實很早就想問這枚鑽戒的來源,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機會,前段時間她沒有戴,他還以為隻是一枚普通的用來裝飾的戒指。
蘭薪坐到她身邊,拉過她的右手,拿出她手裡的遙控器,雙手将她的右手合在掌心。
“小雅,你想跟我結婚嗎?如果你想,我可以——”
“我不想。”卓雅收回自己的手,态度坦然,語氣平平:“等你新鮮感過了,通知我一聲,倘若在這期間你和她結婚了,麻煩你不要作踐我,讓我離開。”
蘭薪失落的情緒藏也藏不住,又點燃了些許恨意。
他用了卑劣無恥的手段強留她在身邊,她便再也給不出他一點好臉色。
可是他不後悔這樣做,因為再不牢牢抓住她,她就跑了。
她以為他隻是想換換口味,但她不知道的是,從他決定以那樣的方式和她發生關系時,他就下定了一輩子把她困在身邊的決心。
曾經他那麼細水長流的追求她,取悅她,她卻總也不願看他一眼,他也以為是自己的好勝心在作祟,以為追一段時間後,就會覺得沒意思,重新回到他的花花世界裡去。
可他被自己騙了,他回不去了。
他沒有愛過人沒有心動過,對欲的渴望遠大于愛,所以他起初并不覺得這是愛,隻是想和她經曆一場風花雪月。
他願意為了滿足自己對女人的欲,付出一些金錢,但也僅僅是金錢,因為總有人前赴後繼的撲向他捧着他,他不需要花費心思去哄任何一個女人,也不會浪費時間在他玩膩了的女人身上。
當欲和欲碰撞不出任何一絲愛意的火花,他竟也覺得索然無味,有些好奇愛情的滋味了。
于是賀蘭風雅出現了。
他被自己的習慣蒙蔽,以為對她隻是簡單的見色起意,想用一些錢來滿足他對她的欲。
但是她是他好朋友的朋友,不能那麼直接,所以他私下裡找過她,問她願不願意做他一段時間的女朋友,他可以給她很多錢,分手後也會給她一筆分手費。
那時候他還是高高在上得過且過的态度,優越的家庭和外形條件讓他過于自信,總覺得她這樣背井離鄉無人可依的女生不會拒絕他,就算心裡抗拒他,總也不會拒絕錢。
但賀蘭風雅拒絕了他,也很快從金蘭家裡搬走。
他第一次體會到愛而不得的感覺,是被拒絕後仍然不死心地想要去糾纏她。
慢慢他開始花費時間和心思,去準備他認為女生會喜歡的禮物,讓哥們兒約來幾個和她同齡的女生,什麼都不做隻問她們怎麼追求女生。
哥幾個都覺得他瘋了,大把送上門的女人不要,去啃硬骨頭,還啃的津津有味。
花,錢,包,首飾,車子,房子,他什麼都用過了,也什麼都不管用。
最後,他用他的心,才發現他的心是那些奢華禮物裡最廉價的一個。
她連那些昂貴的禮物都看不上眼,又怎會在意他廉價的真心。
過去的蘭薪反複敲打他,你這樣的爛人不能陷入情愛,否則會死得很慘。
他陷入了,他知道他完了。
有蘭薪在的夜晚,卓雅總是覺得很漫長,她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渴求大于一切,便不得不委身于他的身下。
她總是幻想着以後,幻想着去到新的城市,開始新的生活,過着一日三餐的簡單日子,不拘泥于情愛,不執着于大富大貴,一個人簡簡單單的,找一份維持生計的工作,累了就停下來歇歇,去看看外面的美好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