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沃林胡亂抹了一下臉,紅着眼睛朝斯内普怒吼,随手拿起枕頭就向斯内普扔過來。
斯内普随手接過枕頭。
“你是覺得我的話讓你難堪了嗎?那我向你道歉。”他将枕頭鋪平後放在沃林的床頭,沃林像是看到髒東西一樣往後躲了一下。
斯内普無奈地歎了口氣,他兩輩子加起來所有耐心都用在這一刻了,為了早早的将沃林引向正途他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才開口。
“我确實是混血,如你所見,穿着二手的寒酸袍子,住在肮髒的麻瓜街道。”斯内普說,他的手捏着自己的魔杖,眼睛也鎖定在自己的魔杖上。
“但這并不代表更多的事情。你和我,我們同樣有魔法,同樣在十一歲來到同一所學校,選擇了同一個學院被分入同一間宿舍,至少在這裡我們是平等的。”
見斯内普說了這麼多話,沃林才轉頭重新看向斯内普,眼睛還是紅紅的,但眼淚已經擦幹淨了,鼻涕從鼻子裡滑稽地流了出來,他下意識地吸了一下,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後又難堪的撇過了臉。
“我母親說,混血本來就是低賤的雜種,…”沃林說,但是看着旁邊的斯内普,半天又說不出更惡毒的話,索性不再去看斯内普。
“我比你強、比你懂的更多、比你分數高的這些事實,難道還不能反駁你母親的觀點嗎?你就真的不想和我做朋友嗎?”斯内普說。
“我隻和你差了一點,因為我那天變形咒出了一點小問題。”沃林不服氣地說
“而且,而且我一直以來都非常很想和你當朋友。”斯内普接着咬着牙說,他的耳尖也有點發紅,這純粹是因為哄小孩而說出這麼幼稚的話而感到有些羞恥,對沃林這種小孩,應該盡可能地釋放出自己所有的善意态度。
沃林的耳朵動了動,翹起的嘴角在斯内普向他看來時又飛快地壓下,然後昂着腦袋驕傲的說“看你這麼可憐,我可以答應你,但你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我們的關系。”
“好。”斯内普把嘴邊習慣性想要諷刺的話壓了下去,從牙縫裡面擠出這個單詞。
“我哥哥會和母親告狀。”沃林覺得斯内普為了和自己做朋友這麼委屈自己有點可憐,他還是解釋了一下。
“我知道的。”斯内普善解人意的說。
“在宿舍的時候,你可以叫我沃林。”
“n……嗯,沃林,你也可以叫我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我早就想說了,你的名字真奇怪,你那個麻瓜爸爸肯定是個怪人,巫師可不會給自己小孩起這麼古怪…。”沃林說着又停下了嘴,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新朋友,見對方沒有被他冒犯到的意思,又松了口氣。
“他确實是個怪人。”斯内普說。“還是個不折不扣混蛋。”
“梅林的臭襪子,你不能這麼說你父親。”沃林驚訝地叫出了聲,但鼻涕又流了出來。
空氣瞬間就凝固了起來,沃林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麼丢人過。
斯内普實在看不下去,他拿出手帕扔給沃林“你讓我懷疑你也想獲得‘鼻涕精’的榮譽稱号。”
沃林紅着臉背過身将鼻涕擦幹淨“誰想和你搶外号啊,你真的太不懂禮貌了。”
“我很難相信,禮貌這個詞會從羅爾先生嘴裡冒出來。”斯内普說
“我最起碼不會用那個詞形容自己的父親。”沃林說。
“那你父親是個很好的人嗎?”斯内普問。
“嗯…我父親…”說到自己的父親,沃林認真回想了一番,他見到自己父親的時間還沒有見家養小精靈的多。“好吧,他不是個混蛋,但他和幽靈一樣,我都沒見過他說幾次話。”沃林搖了搖頭。
看着沃林落寞的神情,斯内普實在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
“你喜歡奧斯卡·王爾德的書對吧?”斯内普突然想到,沃林曾經的愛好。
“我隻看過這一個麻瓜的書。”沃林說。“你不是之前說還你不認識他嗎?”他皺了皺眉頭。
“你提起過一次,我就記下了。”斯内普說
沃林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到了耳根,他飛快地跳下床,跑去自己的書桌,将鎖在抽屜裡的書拿了出來。
“那你也看過這個嗎?”
他獻寶似的将書舉到了斯内普的面前。
“沒。”斯内普搖搖頭,這個作者的觀點與句子在他看來過于浮華拖沓他着實不喜歡。
“我可以把它借給你。”沃林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将手裡的書遞給斯内普。
他在莊園裡面長大,來斯萊特林的第一年也隻會跟幾個哥哥介紹的人說話,還沒有學會應該如何與朋友親密相處,對于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來說,這太孤獨了,此刻的他本能地想要讨好這個離他最近的新朋友。
斯内普有點愣怔地接過這沉甸甸的書,本世紀最危險的黑巫師之一的沃林·羅爾的友誼。竟是如此輕易的被他幾句話就拿到了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