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醒來,閻月兒隻覺得全身一陣酸痛,頭昏腦脹,好不容易才撐着自己坐起來理理思緒。
昨天好像說與徐如星共飲,然後自己喝了一杯酒,酒是辣的,徐如星嘗不出來味道,然後自己準備給他劃一杯血來着,後面的全不記得了,血劃了沒有?徐如星好像說要神力來着,給了嗎?
閻月兒揉了揉太陽穴,想讓自己清醒些,可昨天後面的事又是如何也想不起來了。
不過既然想不起來便不想了,閻月兒下了床倒了杯水潤潤喉,這才緩過來一點。
昨天想着得空要算一卦顧蘭台的命數的,不如趁今日算了吧。
思如此,閻月兒便想去沐浴一番再回茗室,心覺徐如星應該在茗室裡睡覺,過去的順便給他喂些神力與鮮血。
神界的日子一切如常,直到閻月兒走出卧室才終于發現不對,外面不是池塘,還是那片柳樹,所以這不是現實,這是夢境,最近做夢的頻率會不會有些太高了些。
到了溫泉池,閻月兒剛脫下衣服,就發現身上遍布傷痕,不像是刀傷劍傷,倒像是被鞭子抽過的痕迹。
閻月兒立刻用神力化出一面水鏡,可看到的場景卻是自己都震驚了。
“本尊何時受過此等傷?到底是何人所緻?”
觸目驚心,新傷舊傷都有,大多是鞭子抽的,脖子上還有勒痕。
魔族之人慣會折磨人,這是魔尊做的?若是魔尊,本尊此刻當時在魔界,而并非神界,那是……逃回來的?
難怪剛醒時覺得全身酸痛,還以為是喝了酒導緻,結果竟是……
閻月兒不自覺的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氣,目前尚不知夢境裡又會顯示什麼,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好在這次能控制住身體,能說得出話。
思來想去,閻月兒還是先下去沐浴了,至少在人前,還是要整理好儀容儀表。
此時天微微亮,晨光熹微,閻月兒從手環裡取出件外衣。
“白衣?”閻月兒想起現實裡那個任性妄為的徐如星,将自己所有白衣都改了,這會兒再穿白衣,倒是有些久違了。
不過閻月兒還是穿上了,這才緩緩往院子裡走去。
前面還未察覺,熱水一泡,連腰都在痛。
若是讓他知道到底是何人敢如此傷他,定然不會放過那人。
閻月兒一邊思考為什麼自己是這副樣子,一邊慢悠悠的回到院子,就看見徐如星坐在石凳上,翹着二郎腿,臉色陰沉的抱着胸,桌子上還放着一杯水。
閻月兒嘴角上揚,到他面前,也不知這一次的夢境他有沒有和顧蘭台大婚,更不知這一次的夢境裡有沒有顧蘭台。
閻月兒習慣性的在他身邊坐下,端起杯子裡的水喝下,随後用神力化出匕首劃破手腕,血流在杯子裡,不一會兒就裝滿了杯子,神力愈合傷口,匕首也消失了,才端起杯子遞給徐如星。
“星兒。”
徐如星皺着眉,滿是不解的看着閻月兒,像是質問,“天尊這是做什麼?”
閻月兒輕笑,“給你。”
“給我幹嘛?”
夢境裡的徐如星,不是自己以神力與鮮血喂養的?
閻月兒看着成人的徐如星,雖然知道夢境與現實終歸是不一樣,卻沒想到連這都不一樣,那豈不是判若兩人,可以說是完全不一樣。
“你不喝嗎?”
徐如星皺了皺眉,接過,一飲而盡,還是陰沉着一張臉。
既然不明白,但還是喝了,又是為何?
閻月兒不說話了,思考這一次的夢境裡,會看到什麼呢?他不太想去問徐如星顧蘭台在不在,更不想問他有沒有與顧蘭台成婚,并不想從徐如星嘴裡關于已經成婚的消息。
徐如星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又捏了個清潔術清理幹淨,才終于出聲,“回去!”
“回去何處?”
此話一出,徐如星站起一把抓住閻月兒的手腕拖着他回了房間,直接将閻月兒甩在地上。
“天尊是昨天的教訓還不夠嗎?就這麼想往外面跑?”
閻月兒身上的傷還沒好,這麼被徐如星一摔,手上的傷開始滲出血迹,染上一身白衣,連腰也在隐隐作痛。
“你沒認出本尊?”
閻月兒奇怪,之前的夢境,隻要是閻月兒一出現,他都能一眼認出,然後質問他是誰。
這一次,徐如星根本沒認出他,甚至這麼粗暴的對待自己,夢境裡兩人會走到這一步嗎?
徐如星一副氣笑了的表情,手中靈力泛起,化出那道紅色的鞭子,“天尊下次還是不要亂跑的好,不然我也不知道,仙尊又會在床上躺多少天?”
說完直接一鞭子打下,閻月兒當即眼疾手快抓住他的鞭子,站起來擡腳就踢在他的手腕,使他吃痛的松開手。
既然是夢境,既然徐如星沒跟他講客氣,大膽的對他動手,那他也不用講客氣了,說到底也不是現實裡的徐如星,不過是夢境罷了。
“放肆,何人允你敢如此對待本尊?!”
質問聲終于徐如星明白過來,終于認出他不是夢境裡的閻月兒,是别人,“你是誰?閻月兒呢?”
閻月兒将手中的鞭子甩開,聲音冰冷,“本尊不知。”
“哼!你不知?占了他的身體也敢說這種話,我勸你最好讓他出來,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會如何對他?”
“如何對他?”閻月兒終于沉住氣了,“所以本尊身上的傷,是你做的?”
“是又如何?”
閻月兒瞳孔震驚,“好一個是又如何?”
夢境裡最後竟然會走到這一步?那最後在魔界又要舍命救他,徐如星這樣真的不矛盾嗎?一邊虐待夢境裡的自己,一邊又守在他身邊照顧他,最後不惜以命換命,到底是有什麼誤會?還是發生了什麼事?讓兩個人走到這一步。
眼下什麼都能聽清楚,身體的掌控權也在自己手裡,閻月兒想着或許可以借此機會打探一二。
若是在現實中最後也會走到這一步,就提前避免。
閻月兒用神力愈合手上還在流血的傷口,以像同陌生人說話的語氣問道:“你這麼對他,就不怕他會恨你嗎?”
“恨我?”徐如星像是聽到了什麼可怕的笑話,“離不開我的是他,欲求不滿的求着我的也是他,你或許不該問我,應該問他,為什麼勾引我就算了?還要去勾引蘭台?”
什麼?
閻月兒手不自覺的愣住了,後背泛起一陣涼意,前面幾次确實看到夢境裡的自己很混亂,确實勾引徐如星,但勾引顧蘭台卻是不可能吧!
這真的是夢境嗎?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遇上這種事?到底有多混亂,一個徐如星,一個魔尊就算了,再加上一個顧蘭台,有夠荒唐的。
閻月兒摸了摸紅色流蘇耳墜,明明還在,隻要戴着沒有人刻意引誘,是不會出現他說的那種情況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是不是再加一道封印,就可以改變這個結局?
“你還真是不知收斂!”
徐如星沖上來抓住閻月兒的手,聽的閻月兒眉頭一皺。
開什麼玩笑?他不去刻意引誘,未必自己真就那麼犯賤随時随地都想要?父神的話、父神的教訓他都一直銘記于心不敢忘記。
閻月兒不耐煩的一把甩開他的手,“放開!”
對方也不甘示弱,再次抓住閻月兒的手強行拉着他到了床邊,毫不客氣的壓在了閻月兒身上。
“你做何?放開!”
“閉嘴!”
“唔……”
閻月兒嘴直接被他捂住,根本發不出聲音,連同整顆腦袋都動彈不得,雙手還被遏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