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此一遭,扶绫心情大好。有了今日的例子,之後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走在園中,扶绫折了根樹枝拿在手裡揮着玩,遠遠地就聽見了段憫之在罵人。
“快點,都拿上家夥跟我出去!”段憫之指着眼前的十幾個家丁說道:“到了聽我指揮,我喊打你們就直接上,都聽見了嗎?”
扶绫倚着假山,雙手抱胸看着段憫之,對方全然不知扶绫在此處,還在認真的商量作戰計劃。
“兵分兩路,前後包抄,今日我必将那劉義打的屁滾尿流!”
段憫之站在原地揮着手,雲憐站在她身旁勸誡她莫要過分激動,餘光瞟到了身後站着的扶绫。
段憫之回頭看了一眼,轉過頭去質問那群家丁,“人來了不知道跟我說?”
其中一人弱弱的開口說道:“您叫我們不準說話的。”
扶绫仍保持着原來的姿勢,“若要打人為何不帶家将和侍衛,隻帶些略通武藝的家丁?”
“你管我?”段憫之走過來,一把将她手中的樹枝奪了過去。“沒人告訴過你不能随便偷聽嗎?”
“這不是好奇嗎?是何人做了何事惹了大小姐煩心?”
段憫之翻了個白眼,“跟你有什麼關系。”她上下打量着扶绫,“算了,你閑着也是閑着,本小姐帶你去見見世面,看我如何懲治惡霸!”
“惡霸?”
雲憐走過來解釋道:“是一個商戶子,名叫劉義,城中有名的纨绔子弟,平日最愛欺男霸女。今日小姐房中的錦衣出門去取小姐定做的頭面,正巧碰見這劉義,險些叫他給欺負了。”
扶绫點點頭,“那确實是該揍他一頓。走吧,我今天心情好,親自上手。”
“心情好?”段憫之後退兩步,看扶绫面色如常,沒瞧出來有什麼喜在眉梢的樣子。“你心情好就想打人?”
“嗯。”扶绫噗嗤一下笑了出來,伸出手拍拍段憫之呆呆的面龐,臉頰上還着一點未消去的嬰兒肥。“走,叫你瞧瞧姐姐的厲害。”
路過那一群家丁,扶绫看着他們手裡的家夥事兒,什麼掃帚鐵鍬的,這都是些什麼東西。
雲憐跟了上來,“咱們是去給錦衣出氣,又不是去殺人,用不着帶刀啊劍啊的。”
扶绫想想好像也是,“那你們就不能拿些體面點的東西嗎?家裡沒棍子?”
不一會,一行人氣勢洶洶的就在巷子裡堵到了劉義本人。此子面如鼠,長得就不是一張好人的臉。
劉義靠着牆角,人縮在小厮後面,那小厮顫顫巍巍的站着。“段小姐,我們少爺可沒招惹您,犯不着帶這麼多人吧!”
雲憐說道:“我們小姐的人你也是碰不得的。”
劉義探出一個腦袋,“就一個小丫鬟,毛都沒長齊的。”
咻的一聲,一顆石子不偏不倚的砸在劉義的眼睛上,他捂着眼大喊道:“誰!”
段憫之掐着腰,“還能有誰啊,難不成是你的小厮幹的?”
那小厮轉過身擺擺手,“少爺,不是我!”
“蠢貨,我當然知道不是你!”
扶绫望着巷尾的兩人,實在很難相信這就是城中有名的纨绔。
“不是要揍他嗎?”扶绫攥着手中的幾塊石子,“不速戰速決?”
“别着急嘛。”段憫之挑了挑眉,“直接打一頓怎麼能解心頭之恨,這樣他不會長記性的。”
隻見段憫之拿着根棍步步逼近劉義,棍子在地上拖動發出沙沙的聲音。她将棍子握在手裡,“劉義,你應該學學什麼叫識時務,我段家的人,哪怕隻是一個小丫鬟也是你不能動的。”
“段憫之,你别太過分!”劉義蹲在地上,右眼明顯腫了很多,看起來有些好笑。“還真以為我怕你,有種你跟我單挑啊!”
“就你?”段憫之揮棍,呼的一聲,木棍停留在劉義面前三寸。“看你那副樣子,你配嗎?”
劉義抱着頭,嚣張的說道:“真以為我怕你,嚣張給誰看呢。”他朝着地上吐了口口水,“你段憫之一個草包,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你敢一個人出門嗎?下回叫我瞧見了,我一個人就能把你打殘。”
“啊!”劉義捂着嘴巴,艱難地将嗓子裡的東西咽了下去,等他反應過來又将手指伸進嗓子裡,想将東西摳出來。“什麼東西?”
扶绫走上前,“石子。”她歎了口氣,雙手環胸站在段憫之身旁,“打人就是要速戰速決,打人的目的就是打人,隻要将人打了就行。”說完,扶绫不解的看向段憫之,“你到底有什麼話想跟他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