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兄弟分别從兩個方向走過來,遠遠瞧見這兩撥人站在一塊,貌似是正在對峙的樣子。
柳成煦仔細一看扶绫那不羁的站姿就知道事情不妙。
他連忙問道:“扶绫?怎麼了?”
柳成煦走過來,特意站在了兩方中央,以便調和矛盾。
“二位都消消氣,有什麼問題咱們坐下來好好說說就行。”
一看表情就知道兩邊真正在吵架的人是誰。
柳成煦拍拍扶绫的肩膀,“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
西門傲一看這不對勁啊,他倆這麼熟,這柳成煦可别偏袒對方。
“柳公子,可是這位姑娘擋了我的去路,耽誤我休息。我已經叫她讓開了,你看她那雙腳可曾挪動半分?”
柳成煦轉過來,說道:“若是如此,那就讓扶绫給西門公子讓個路,大家握手言和就好。”
扶绫原本是不生氣的,一聽這話她還真想鬧兩下。
扶绫叉着腰,上前一步,“柳成煦,什麼意思?”
“我身量纖纖的,這路多寬,我多寬?你不分青紅皂白偏袒他是吧?他跟你關系很好嗎?”
“就是,大哥偏心。”
柳成晖小跑過來,他朝着柳成煦使了個眼色,拽着扶绫的胳膊。
“扶绫姐姐,你肯定累了,我帶你回去休息吧。”
扶绫順坡下驢,頭一甩,轉個身的功夫還順帶着朝西門傲冷哼一聲。
“本姑娘不跟你計較。”
話音還未完全落下,柳成晖拉着扶绫快步離開。
背後傳來西門傲氣急敗壞的喊聲,和柳成煦連忙安撫他的聲音。
“扶绫姐姐,你别生氣,我一看就知道是那個西門傲故意惹事。”
柳成晖領着三人進了一個小院子,正正好有三間房。
扶绫拍了下他的後腦,“你小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是吧!”
柳成晖摸了下剛剛被打過的地方,“怎麼可能!”
屋子剛剛打掃過,東西幾乎都是全新的。
柳成晖給三人倒茶,“那個西門傲人如其名,他有多煩人你也是見了的,連帶着那幾個盤龍教的弟子也裝起來了。”
“他爹是盤龍教的長老,又不是我青陽宗的長老。借宿于此,還目中無人,把我們青陽宗的弟子當傭人使喚。”
吉音聽着柳成晖的抱怨,問:“這麼過分?幹脆把他們攆走算了。”
柳成晖搖搖頭,“沒辦法。他們是紫婓觀那夥人捎帶來的,我們跟紫婓觀關系好。”
青陽宗和紫婓觀的淵源還得追溯到三年前的武林大會。
簡單地說,就是兩家弟子打出感情了,宗主之間也志趣相投,上上下下一派和諧。
所以,就算沖着紫婓觀的面子,也不好把盤龍教這幾個給趕走。
聞不予問:“他們是為了查小舟客的事情來的?”
柳成晖“嗯”了聲,問:“你們也聽說這事了?”
聞不予接着問道:“他們查的如何了?”
柳成晖說:“不如何。據我所知,他們幾乎是一無所獲。”
“他們原本是循着小舟客的蹤迹一路南下的,可某天小舟客忽然拐道,不知為何奔着望州來了。第二日他們的行囊裡莫名多了一幅畫,落款是行舟。”
扶绫手撐着臉,小指點了兩下臉頰。
行舟,行舟,往何處行?
“小舟客蓄意挑釁?”
柳成晖答道:“他們也這麼覺得。”
吉音裝作好奇地問道:“什麼畫啊?”
“看着就是個普通的村落,但看建築看不出究竟是什麼地方。這幾天他們跑遍了望州所有的村子,也沒找到畫上的地方。”
小舟客忽然拐道,還刻意地給他們留信息。
要麼是收到上頭的消息,要引這群人到望州。
要麼是故意耍他們玩。
扶绫捏着下巴,如果是第二種,那她可以接受這個小舟客假冒滄浪閣弟子的事情。
她問:“小舟客一點消息都沒有?”
柳成晖重重點了下頭,“進了望州後就再也沒找到過他的蹤迹。”
一會就到了柳成晖練槍的時間,他給幾人指明了膳堂的方向,以及自己的住處就離開了。
離開前,柳成晖還說要是他們也對小舟客的事情感興趣,他等紫婓觀的人回來了可以幫忙去打探打探消息。
幾人這才得知紫婓觀和盤龍教竟然不是一起行動的。
柳成晖“啧”了一聲,“紫婓觀的人又不是聖人,哪裡受得了他們的脾氣,忍了一路,到我們這第二天就說分頭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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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招親的第一輪比試已經結束,在淘汰了一半的人選後,終于在進入第二輪了。
看着桌上擺着的賽事記錄,司淳一無趣地玩起了筆。
狼毫做的毛筆在她手裡轉啊轉,上頭的墨珠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落在他爹的袖口上。
司正将手中的毛筆放下,用指節敲了兩下桌面,嚴肅地看着她。
“沒個正行。你自己的人生大事,還不認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