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攬月心裡一沉,眼眶逐漸發熱。
她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林薇柔溫熱的淚水滴滴答答地掉在江攬月的手上。
現在已經不僅僅是腿控制不住抖了,手臂肌肉也是。
“好好的,怎麼哭了?”
背後傳來一道尖細的女聲。
這道聲音讓江攬月瞬間怔住。
那道無數次出現在她噩夢裡的聲音。
江攬月的胸口處開始發悶,有點喘不上氣,但她努力忍着,外表看不出異樣。
女人貼着鑽石的美甲出現在江攬月的視線裡。
“呦,這不是江大頂流嗎?好久不見。”
章千琴穿着一件紅色緊身短裙,腳踩一雙裸色高跟鞋,一雙眼睛狹長精明,美得又豔又具攻擊性。
她抱着雙手站在江攬月的身側,江攬月擡眸看向她。
女人還是和以前一樣。
狠厲惡毒。
她依舊很愛做美甲,不管什麼顔色的美甲,總是喜歡往上面貼鑽石。
一大堆灰暗的回憶直沖腦袋,江攬月的後腦勺開始疼痛。
見江攬月沒有回答她,章千琴輕蔑地笑了一聲,看向林薇柔說道:“我在車上等你,有事。”
說完走了。
這時,Linda過來了,她看到江攬月蹲在地上握着林薇柔的雙手。
林薇柔狀态不好,一直在流淚。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氣氛很沉重,但她得提醒江攬月:“月月,時間不多了,我們要走了。”
江攬月輕點頭,然後從衣服裡拿了一張小紙條塞給一直在流淚的林薇柔。
“如果需要.......你可以找我。”
林薇柔不可置信地看向江攬月。
江攬月忍住眼淚小聲說道:“這是我的聯系方式,如果你需要。”
“我可以救你。”
-
商務車到達青椒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0點。
屋裡隻有黎夜。
蕭陌然和蘇念都要明天早上才能趕回來錄制。
江攬月回到自己的房間。
後腦勺疼得快炸裂了,她快速打開白色袋子,從裡面拿出裝着藥片的藍色罐子。
倒了兩粒出來吃下。
過了半個小時,她發現不管用,她的頭還是很疼。
從看到章千琴那一刻起,她就開始不對勁了。
灰暗的回憶盤旋在腦海揮之不去。
一股惡心感直湧上來,她跑到廁所狂嘔。
吐完,她躺在床上,抱着枕頭整個人蜷縮起來。
好難受,她感覺全身都好難受。
一種強烈的瀕死感席卷全身。
她躺在床上,抱着枕頭蜷縮起來。
這種感覺愈加強烈。
她的心情像是被惡魔控制住,向她投來源源不斷的痛苦。
她捂住心髒的部位,眼淚嘩啦啦地流下。
她終于控制不住,大聲地哭了起來。
由于房間的門已經被江攬月關了,在一樓打遊戲的黎夜完全沒有聽到在嚎啕大哭的江攬月。
“好難受啊,嗚嗚嗚我好難受啊。”
江攬月縮成一團。
控制她情緒的惡魔似乎沒有因為她的痛苦而悲憫她,反而更加殘忍地折磨她。
不知道哭了多久,江攬月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隻是這一晚醒來的次數比以往都多,不是驚醒,就是頭被痛醒,一睡着就不停做夢。
就這樣折騰到了第二天錄制。
江攬月像以往一樣,強忍住換了衣服洗漱。
她對自己說要錄制綜藝了,她要挺住。
8點整,她才和其餘3人集合。
蕭陌然看向江攬月,他是早上6點才下的飛機,然後坐車趕來的。
由于在飛機上不能發短息,下了飛機他立刻打開微信,江攬月的消息停留在昨天下午。
登機前他發的信息她都沒有回複。
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打電話過去沒有接,他隻好打給黎夜,黎夜告訴他昨晚江攬月已經到了青椒屋,很安全。
他才放下心。
實時鏡頭打開。
四人朝鏡頭揮揮手。
今天早上導演給四人準備了豐盛的早餐,今天不用做任務就可以享用。
蘇念和黎夜沒有客氣,快速坐下狂炫起來。
蕭陌然盛了一碗粥,是給江攬月的,但粥很燙,他拿着勺子攪拌,吹了吹,然後看向江攬月用隻有兩人聽到的聲音問道。
“你怎麼沒接電話和回信息?我擔心極了。”
江攬月說道:“一忙就忘記了。”
“忙什麼?”
蕭陌然說着,把粥遞到江攬月面前:“現在沒那麼燙了,你吃。”
雖然江攬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看到她好好地坐在這裡吃早餐他也就沒有想那麼多了。
江攬月拿起勺子吃了一口粥。
惡心感在腸胃裡肆虐翻湧。
此刻,她的情緒完全不受她控制,身體裡的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都在備受折磨。
她好難受啊。
“滴滴答答......”她的淚水掉進粥裡。
瀕死感籠罩了她的全世界。
蕭陌然震驚地看着不停流淚的她。
江攬月看向蕭陌然,帶着求助的語氣說道。
“蕭陌然,我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