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教授低聲詢問,邊走向實驗室角落的椅子。用手指指着示意她坐到椅子上。
悠莉撇嘴,但還是别别扭扭按要求坐了上去。
“我今年十歲,一米五.”
斯内普教授從袖口中抽出魔杖,默念無聲咒将作業薄,羽毛筆變幻在小悠莉胸前的桌子上。
難過驚恐之餘,小悠莉也不斷被教授的強大魔法所驚歎。
“學習。”
教授用冰冷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說。
悠莉用她楚楚可憐的目光看向教授,她不想看書做作業。
他不容分辨的眼神回擊了回去,沒有分毫退讓的餘地。她隻得老老實實的服從命令。
(悠莉内心嘀咕:什麼嘛那麼兇,今天可真是讓他揪住我的小辮子了嗚嗚嗚嗚~( TロT)σ…回去肯定又要被馬爾福嘲笑,嗚嗚嗚嗚…(? ??????????? )(っ???c),學習真的好難啊,魔藥教程竟然那麼那麼那麼厚,還是English寫的!簡直給我貧瘠的理解能力雪上加霜…(??????????????) 嗚嗚嗚嗚,算了,好女不敢男鬥,尤其是不跟兇教授鬥。)
她收起所有情緒,認真仔細地做着功課,羽毛筆被她緊緊握着手心一刻也不停地轉動。嬌小的身體被木椅結結實實全然托住。當然這一切都被站在一旁的教授盡收眼底。
斯内普教授安安靜靜地站在旁邊,默默無聲地注視着她,一手背在身後,一隻手架在木椅的椅背上。
他的呼吸漸漸沉重憂郁,似有千言萬語,莫名有點讓人心痛。
可是她不知道教授此刻在想什麼,當然沒有人知道。
(要是我會讀心咒就好了,偷偷觀察這教授在想啥?哈哈哈,讀心咒這種咒語 ,應該是像很厲害的巫師才會,鄧布利多校長會嗎,好想知道教授心裡在想什麼。)
一段沉寂之後響起緩慢的腳步聲進入耳朵,愈來愈遠。她知道教授走開了,再一擡頭,他已經站在了實驗台旁邊。從悠莉的視角正正好可以觀賞到教授的側顔。
歲月的痕迹在教授的面龐上很是明顯,桌子上零零碎碎來自不同動植物體的材料雜七雜八,大都是她不知道的。
中途教授總是隔三差五往她這裡看,還走過來施法,給悠莉将昏暗油燈點得更亮,整個屋子很安靜很安靜。
成年累月呆在這裡,他不會寂寞無聊,不害怕嗎?悠莉心裡充滿疑惑,一直以來都是他一個人嗎,那得多孤獨啊,沒有人陪他說話。
但是因為現在有小悠莉在,多了些許溫馨和熱鬧的煙火氣,少了幾許冷清孤寂的色調。
時間在這個沉睡着,在這個屋子以及屋子的所有物品上都靜止了;可是燭台上沉澱着厚厚的蠟淚,眼前的桌面上也堆積着數不清的劃痕。
這一切都在告訴她:我們都在無時無刻不在被時間腐蝕着。無數個日日夜夜,教授他都在獨自承受着這種孤獨的壓迫嗎,悠莉不知道,她充滿了好奇。
“專心,别魂不守舍的。”教授注視手中舉起的藥品觀察着顔色變化,這并不影響他用餘光感受到小悠莉在左顧右盼。
悠莉放下羽毛筆。
她挪動椅子站起來,拿着作業薄小心翼翼地起身,用這同樣小心翼翼的聲音說寫好了。斯内普教授把注意力從藥品轉移到小悠莉身上,看着她一步步走向自己。
“我看看。”
教授看着小悠莉,他抽走本子,翻閱起來。她眨巴眨巴雙眼,嘟着腮幫子。
過了半晌,
“還可以,”教授頓了頓,“勉強及格。”
教授仔細查閱,将目光從作業的字迹轉向悠莉粉嫩的臉蛋上,悠莉沒有說話。
什麼!我辛辛苦苦寫半天,他竟然就隻覺得剛合格!!讨厭讨厭,氣死我!但是,斯内普教授人還挺好的,親自看着我一個人做作業,諒誰能有這一對一輔導的待遇。
她心裡嘀咕嘟囔個不停,臉上微微一笑。
她的表現從剛開始的驚恐不安變成了現在的熟絡可愛,她适應得倒挺快。
我誇誇他,讓這個冰塊小老頭開心開心,誇人總是沒錯的。悠莉心想。
“教授好認真,做魔藥的時候真的很厲害!”
悠莉像小迷妹樣睜大了她閃閃發光的眼睛,在燭光下清晰可見瞳孔中映出火焰。
“呵呵。”教授用低沉沙啞的嗓音笑着,略微舒展開了嚴肅的表情,猶如一根緊繃的弦放松了下來。
悠莉笑得更開心了,接着嘻嘻哈哈地:
“教授笑起來也很好看欸,如果不那麼兇,再溫柔一點就更好了。”
小悠莉夾着嗓子,用嗲嗲的語氣說着話,半分乞求半分撒嬌的樣子像小女兒般惹人憐愛。
他望着這副乖張模樣愣住了,似乎想到什麼。
他默不作聲頓了幾秒,
“知道了,玩去吧。”語氣帶着冷淡。
他怎麼了,悠莉不明白,是我說錯了什麼嗎,她有點自責。
眼見自己裝模作樣的賣萌掉在了地上,悠莉略帶失望。轉身朝門口走去,門打開了又吱呀吱呀的響,出口透出一片明亮。
斯内普盯着這個小巧的身影從黑暗走向光明之中,一言不發;瘦弱的身軀被光線籠罩,逐漸吞噬。
最後一聲吱呀停止,門關上了。像原來一樣,屋内的所有都回歸于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