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在衛生間裡磨磨蹭蹭了半小時,才從裡面出來。
出來時,他的頭發還沒幹,脖子上還挂着一條毛巾。
當江辰回到房間時,白星宇也起來了。
“你這麼早就起來了,不多睡一會兒?”
“都快六點了,我們可是在學校外,還有幾公裡路呢。”白星宇快速地整理了一下床鋪。
白星宇轉過身,慢慢地,一點一點地靠近江辰。
白星宇和江辰的身高差不多,但真的要比的話,還是白星宇高一點。
白星宇靠得很近,近到幾乎與江辰的鼻尖相碰撞。
江辰看着白星宇慢慢靠近的臉,一時間愣住了。
江辰反應過來後,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站穩後,江辰吞了一下口水,迅速調整了一下急促的呼吸。
“你幹什麼?”白星宇見狀問了一句。
“沒什麼,就是你靠得太近了。”
“那又怎樣?”
“會怎樣……”江辰撓了撓頭發,他一時被這個問題難住了。
會怎樣?總不能把早上的事告訴白星宇吧。
一個大男人對另一個大男人,來生理反應,說出去多尴尬。
“會……哦,我想咳嗽來着,結果你一下手靠這麼近,我怕會把唾沫弄到你臉上,那多不好意思。”
說罷,江辰還假裝咳了兩嗓子。
這演得也太假了。
白星宇看了江辰的“演技”,還不忘心裡吐槽兩句。
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誰在敲門?江辰和白星宇一臉疑惑。
這大早上的,突然有人敲門,而且這還是房間門,該不會進賊了吧?
江辰和白星宇一想到這,不由地緊張起來。
白星宇給江辰使了個眼色,江辰點頭會意。
江辰慢慢走到書桌前,順手拿起桌上的水杯,白星宇也拿起放在房間角落的棒球棒。
兩人拿好武器後,慢慢靠近房門,敲門聲依舊不停息。
白星宇對江辰做一個手勢:一會兒,一開門,我們就沖出去。
白星宇把手放到門把手上,“三,二,一!”
白星宇一壓門把手,江辰随即扔出手中的水杯。
江局長一見水杯飛來,一個轉身,躲開了江辰的攻擊。
江局長如果連種程度的“偷襲”都躲不過的話,那就白當這麼多年刑警了。
這江局長被兒子的攻擊吓了一跳,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當着清兒子全身光溜溜的,火氣更大了。
“你小子大早上的,抽什麼風呢?還有,你好好的脫衣服幹什麼?”
江局長的嗓門特别的大。
“爸,怎麼是你啊?”
“不是我是誰,鬼嗎?”
江辰一臉尴尬。
白星宇見不是賊,放下了手中的球棒,從門後走到了門前。
江局長一看到白星宇,腦子突然就短路了。
這人我好像在哪見過?
“你是?”
江局長撓了撓頭,“哦,你是老白的兒子!叫白……白,白什麼着?”
“白星宇。”
“哦,對對,白星宇。瞧我這記性,前幾天剛見見過就忘了。”
江局長不意思地笑了笑。
江局長笑到一半,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的目光在自家兒子和朋友兒子身上滾了幾圈。
脫光了衣服的兒子和穿着兒子衣服的男人,他倆從同一個房間裡出來,看樣子都是剛睡醒……房裡隻有一張床,也就是說:他倆昨晚是同睡一張床的……
江局長理了一下思路,他發現這裡頭的信息量點大,感覺自己似乎是發現了一個十分不得了的密秘……
雖然江局長也是開明之人,并反感同性戀,但早戀終歸也是不太對的,如果不影響學習,好像這也不是什麼問題……
我倒是太在意這些,但老白那邊該怎麼解釋呢?
萬一,他怪我阻了他家的香火怎麼辦?
他會不會因為這事,誤以為我盯上了他的家産?
老白啊,雖然我對你的錢沒有興趣,但如果因為他們兩個,我意外與你成親家,如果又因為他倆,我不小心成了擁有你一半家産男人的父親,我也會真心高興的。
江辰看着老爸那從疑惑到思考,從思考到喜悅,又到現在想入非非的表情。
江辰覺得老爸的腦子多半是被罪犯的口氣熏給熏出毛病來了。
江辰沖江局長揮揮手,“爸?你沒事吧?”
“哦,沒事,想事情想得太投入了。”江局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白星宇和江辰:“……”
“爸,大清早的敲什麼門啊,我還以為家裡進賊了呢。”
這話點醒了江局長,“我還想問你呢,這不到周末呢,你先走回來了?”
江辰簡單地講了一下昨晚的事,江局長一聽,要不是有外人在,真想抽這臭小子一頓。
這小子膽子真是越來越肥了,竟然敢背自己出去“鬼混”,真是膽大包天,無法無天了,自己喝醉就算了,還害得别人沒法回去。
關鍵還害他老子這麼發散思維,真是讓人白高興一場。
畢竟有外人在這裡,江局長打算先放這小子一馬,先招待客人要緊。
時間也不早了,江局長兩人趕緊去吃早餐。
江辰套上衣服,白星宇則是徑直走進了衛生間。
在擠牙膏的時候,白星宇從鏡子裡看到自己的大腿右處,有一片水漬。
白星宇用手指摸了兩下,感覺有點濕,忽然他又想起了,一個時前江辰跑進衛生間的事。
白星宇笑了笑,用清水洗了一下濕處,同時他還用衛生間裡的空氣清新劑,噴了一下濕處。
“來來來,随便坐。星宇啊,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權當這裡是自己的家,也不用太拘束。”
“嗯,謝謝江叔。”
江局長招呼白星宇和江辰來吃早餐。
江局長在把早餐端上桌時,看到白星宇那纏滿紗布的右手腕,“你這手怎麼了?”
江辰一聽,感覺要出事了。
要是讓江明知道白星宇手上的傷是小北弄的,那麼江明絕對不會放小北的。
白宇剛要開口,江辰就突然咳嗽不止。
“你怎麼了?”江明問道。
“沒事,就吃太快,被食物嗆到了。”
江明急忙忙地拍了拍江辰的後背,“我都說了多少次了,吃飯時,不要這麼快,又沒人跟你搶。”
白星宇看得出來,江辰是想讓白星宇不要說,那傷是小北弄的。
其實,江辰多心了,即使他不暗示,白星宇也知道該怎麼說,他當然不會說,這傷是小北弄的,不然江局長要對小北動“大刑”了。
江辰和白星宇随便吃了幾口後,就準備去學校好,江局長最後還不忘說一句,“路上注意安全。”
白星宇和江辰的速度也算快,趕上了校車。
因為現在是校運會期間,不用上課,學校自然管得沒往日緊,馬大炮也因有許多事等着他去處理,所以今天在早自習開始才到學校的學生,總算是可以光明正大地進校門了。
因為校運會,早自習也不用上了,所以白星宇和江辰索性是連教室也不去了,直接回宿舍。
因為不用上早自習,所以許多都在宿舍裡磨磨蹭蹭,不願下去。
“喲,白哥江哥來了。”賀遠從門口探出買來,向白星宇和江辰打了聲招呼。
黎曉星聞言,也從裡面走了出來,“昨晚你們兩個去哪了?”
昨晚因江辰喝醉酒,結果白星宇和江辰都錯過門禁時間,如果不怕被捉的話,倒是可以翻圍牆,但黎曉星覺得這種事,以他倆的性格應該幹不出來。
“昨晚我們兩個回我家了。”江辰說道。
“就你們兩個?”黎曉星指了指白星宇和江辰,臉上還挂着微微詫異的表情。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白星宇問道。
黎曉星不知道為什麼,他腦海突然冒出一個詞:孤男寡女……呸,是孤男寡男,共處一室,能不出問題嗎?
“曉星,你沒事吧?”白星宇沖着呆愣的黎曉星,揮了揮手。
“沒事。”
說罷,黎曉星就轉身回身宿舍了,這讓白星宇一頭霧水。
黎曉星有時也挺佩服自己的想象力的,不就是兩個大男人,兩個同學,兩個好朋友,一起去朋學家過夜而已寫,自己居然會往那個方向想,真是太佩服自己了。
莫小羽和蔣荷已經準備好了。
“各位同學請注意,即将開始的是男子三千米長跑賽,請參加比賽的同學到檢錄處檢錄。”
白星宇聽到廣播,拉着江辰,“比賽快開始了,我們該走了。”
江辰指了指白星宇那隻纏上紗布的手, “你的手?”
白星宇笑了笑,“三千米用的是腳,不是手。何況就這點傷,影響不了我發揮。”
江辰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麼。
兩人去到A班陣營的所在地。
因為三千米曆來都是重頭戲,所以A班的學生就準備好了毛巾和水,還有呐喊助威的旗子。
男子三千米長跑,一個班派兩個人,A班便是派出白星宇和江辰。
白星宇和江辰簡單地做了一下熱身後,就去取号碼牌了。
林月作為班主任,自然要叫上其他科目的老師前來助威,所以林日再一次被他親愛的姐姐拉出了辦公室。
“林日啊,林月這麼做,也是對你好。你們這些小年輕,總怕被太陽曬黑,其實多曬曬太陽,對身體也是有好處的。”孫文像一個長輩一樣,“教育”林日。
“孫老師,您甭管他。他不願出來,我就拉他出來!”林月邊走邊說。
林日面無表情跟在後面,什麼也不說。
他現在隻想趕緊看完比賽,趕緊走人。
白星宇和江辰挂好号碼牌後,就準備上場了。
“星宇,你的手怎麼了?”趕來的林月一眼就注意到白星宇都受傷的手腕。
白星宇簡單地說了一下自己不小心被貓抓傷的事。
“去醫院看過沒?被貓抓傷可不是小事。”林月露出了擔心的眼神。
“沒事的,都是小傷。”白星宇連忙解釋。
“小傷?白星宇同學,沒打過狂犬疫苗的貓狗,大多數都是帶有狂犬病毒的,即使打過,也不能确保百分百沒有。
感染了狂犬病毒後,會容易患上狂犬病的。
因為狂犬病的潛伏期一般長達1至3個月左右,所以剛感染時,症狀是不明顯的。”身為生物老師的孫文,用他的生物知識為大家科普了一下。
之後,趙星海、楊婷和許夢汐幾位A班的科任老師都輪流上來問候幾句,就連平日裡不愛湊熱鬧的林日,也關心了兩句。
其中,屬林月是說得最多的,甚至想馬上給白星宇批假,好讓白星宇直接醫院檢查一下。
白星宇架不住,隻好再三保證,等他這三千米一跑完,馬上就去醫院。
“男子三千米長跑即将開始,請參賽的同學做好準備。”
白星宇和江辰已經站到了跑道上。
所有的參賽學生,已經在跑道做好了起跑姿勢。
“各就位,預備,啪——”
裁判老師按響發令槍的一瞬間,所有參賽學生跟背上長了翅膀一般,飛了出去。
在比賽開始的瞬間,整個操場加油四起,未參加的學生站在紅線外不停呐喊,道一班旗在半空中飛舞。
此時,躲在去層裡的太陽,似乎也被少年的激情所感染,終于露出了笑臉,陽光灑滿了整個賽場。
沒不多久,參賽的學生的額頭上,便布滿了汗珠,他們不停地甩動,汗珠也順勢跳到了跑道上。
“大家準備了!”劉烨對A班的學生大喊,A班的學生點點頭。
他們看到白星宇和江辰即将從他們面前跑過。
劉烨見狀,馬上舉起那印着大“A”字标樣的藍色班旗。
高羽陽和賀遠兩個拉開了“A班無敵,A班必勝!”的橫幅。
其他人則是大聲呐喊:“白星宇江辰加油!A班必勝!”
他們的聲音非常大,直接蓋住旁邊班級的呐喊聲。
林月帶也帶領A班的老師呐喊,除林日之外,其他幾位喊得都很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