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正打算蓄力再硬扛一次雷劫,可時這靈氣湖上方的聚魂陣頓時金光大作,耀眼的光芒不僅刺得衆人睜不開眼,甚至還穿透了隕魔峰上空的劫雲層。
北辰星君努力睜開雙眼,隻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在光芒的盡頭處,有一道挺拔的身影。
那身影讓北辰星君呼吸一窒,心髒更是狂跳不止,仿佛下一刻就要從心腔裡跳出來,那身影難道是……
隻見那身影輕輕擡起一隻手,口中念道:“平步青雲!”
一聲鳳鳴劃破長風、劃破雲霄。
睜不開眼的恪炎大聲尋問道:“這聲音是鳳鳴嗎?”
無名出聲回複道:“是鳳鳴,但不是鳳凰,而是——仇冥鳥!”
無名大聲喊道。
隻見一隻形似鳳凰的黑色巨鳥,向着那九道雷劫沖去。
面對帶着毀滅滅地之勢的雷劫,仇冥鳥沒有顯露出絲毫的恐懼,而是力揮動雙翅,在原地留下一股巨風後,以更快的速度撲向雷劫,雷劫也不甘示弱的向仇冥鳥襲來。
二者相碰的那一瞬間,産生的巨大沖擊力使得整座隕魔峰都在晃動。
衆人也趁着仇冥鳥擋住雷劫的空檔,一同發力開啟了防禦結界,試圖幫助仇冥鳥削減雷劫的威力。
就在衆人在幫仇冥鳥與那雷劫相持之際,金光盡頭那人影又有了動作,隻見他再次擡手,一束金光從聚魂陣迸發而出,沖向仇冥鳥。
在那束金光的幫助之下,仇冥鳥從體内迸發強大的靈力,一舉打散了雷劫的攻勢。
見此情景,衆人也終于是長舒一口氣,而仇冥烏卻仍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它一飛沖天,隻身沖入了密布的劫雲之中。
下一刻,一束金光從劫雲中穿透而出,接着是兩道、三道、四道……
天空中無數的金光乍現,黑色的劫雲也在金光迅速消散,最終天空金光四射,在金光過後,天空再次露出了它本來的樣子,仿佛一切都歸于平靜。
看着靈氣湖前的那一道身影,北辰星君這一年多來的恍惚感,終于在此刻達到了頂峰,他們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隻見那道身影緩緩轉過身來,手中還拿着一枚同心鎖,他向衆人露出一個感謝的微笑輕聲道:“這次真是多謝各位了。”
一個月後,南山冠。
辰黯看着自己掌心的裂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蔓延至全身,他沖着北辰星君和玹明搖了搖頭。
“還是不行。”
接着辰黯便恢複了靈魂狀态,離開了這具精心制作的替身木偶。
玹明見狀也是歎了一口氣,“這俱替身木偶的用料,已經是魔界最上乘的了,如果這都承受不住魔帝的靈魂,那就隻剩下一條路可走了——”
辰黯見狀,立即打斷了他,“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找個□□已經修煉到臻滿的修士,然後奪舍他,将其身體占為己有。這種有損陰德的事,以後都不要再提了。”
玹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後,立即低頭道:“謹記魔帝大人的教訓。”
“以後别再叫我魔帝了,我是有名字的,還有——”
辰黯指着玹明道:“你現在雖看着隻是聯盟的盟主,實際上你才應該是魔界如今的真正掌權者。
要不是魔主,為了防止你仗着自己身負魔界氣運為非作歹,用法則之力約束你,我早該在完成對魔界的統一後,把魔帝的位置讓給你了,畢竟這位置簡直忙到要命。”
對此玹明笑了一下,“本來我還以為你坐在高位習慣了,一回來就後悔讓權,我就想着,等你尋得合适的身體之後,就把位置還給你。”
辰黯擺了擺手,“去去去,我才不稀罕這位置呢,個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碰那些奏折了,現在我聽到‘奏折’這兩個字都想吐。”
玹明笑道:“行,那本尊就勉為其難的,當一下這魔界的最高掌權者吧。”
“當吧當吧,反正現在這些事與我沒有一點關系。”
北辰星君看着他倆這般吵吵鬧鬧的,内心無奈地搖了搖頭。
有的人身處高位,卻對高位不屑一顧,更能擇其賢者而任之。
可有的人,卻為謀奪本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不仁不義,不擇手段,企圖以無辜的累累白骨鋪就自己的上位之路。
賭上自己的一切,最終自己卻落得一個身敗名裂,一無所有的結局,當真是諷刺至極。
玹明擺擺手表示吵不過對方,“行吧,關于誰做魔界的總舵手這一話題到此結束,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如何幫你恢複肉身。”
辰黯搖了搖頭,“此事我并不着急,我現在隻想知道景昭的下落。”
那一日,一切塵埃落定之後,玹明親自前往滅魔台探查了一番。
結果他在已經成了廢墟的滅魔台附近,感受到了景昭的氣息,于是他順着景昭遺留下的氣息,找到了一處因強大靈力波動所導緻的扭曲空間。
玹明用靈力強行打開了扭曲空間,發現那扭曲空間竟直通時空亂流,那地方靈力場十分不穩定,靈氣流動也十分雜亂無章,玹明在探尋一番無果之後,也不敢在那裡多逗留。
回到魔界後,玹明立刻補了一卦,結果算不出任何結果,接着他又通過對天象進行觀測,發現代表景昭的命星并未隕落,隻是變得十分的暗淡,仿佛下一刻就要熄滅掉一般。
為此,玹明堅信景昭還活着,但應該受了很嚴重的傷。
時空亂流那個地方,連他在裡頭待久了,都有可能迷失方向,更何況是在與青玄世帝大戰中受重傷的景昭。
就算他現在還看活着,可要是一直以重傷的狀态逗留在時空亂流裡,那就隻是早死和晚死的區别了。
于是玹明隔三差五,就會派人或是自己到時空亂流裡去尋找,但這陸陸續續尋了一年多,卻仍然無音訊。
“你放心,我會多派些人去尋找,一旦有關于景昭的消息,我會在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玹明繼續道:“況且這一年多來,景昭的命星不僅沒有隕落,反而是亮了一點,雖不以從前那般,但也可以說明景昭的情況正在一點一點的好轉。”
辰黯點了點頭,“但願如此吧。”
接着他又歎氣道:“這本該是我與青玄世帝之間搏奕,實在不該把他也牽扯進來,造成今日這個局面,我有很大的責任。”
這時北辰星君上前一步,将對方的靈魂攬入懷中輕聲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自青玄世帝觊觎天帝之位開始,自他慫願景裕發動族變,害死景昭的父母開始。
景昭與青玄世帝之間,便已經是一個不死不休的局面,而你在他倆之間并沒有做錯什麼,反倒是你給了景昭一個可以為自己的父母報仇雪恨的機會。”
辰黯将自己的手搭在北辰星君的手上,“你這樣安慰我,倒是讓我的内心減少了幾分自責。”
“這不是安慰,我隻是在闡論事實罷了,你沒有錯,就是沒有錯,沒有錯又為什麼自責呢?”
“你這個樣子,真的很像一個對君主讒媚到不行的奸臣,不過這話我的确愛聽。”
“你要是愛聽,那我就每日都這樣說。就算是奸臣,那我也隻做一個隻對你言聽計從的奸臣。”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嗯,絕不反悔。”
每次看到他倆你侬我侬的,玹明總是在想自己要不要先找個地方避一避。
由于辰黯與北辰星君之間的關系實在是過于驚世駭俗,所以玹明隻向一直跟在辰黯身邊的景昭透露過。
至于旁人包括與他共事的五位魔尊,他都未曾透露分毫。
但另外位五位魔尊既不瞎也不聾,腦子更是一點也不光滑,就從北辰星君以穩定天魔兩界民心為理由,拼了性命地複活曾經的魔帝。
衆魔尊就已經隐約發現了些端倪,隻是礙于身份和地位,一衆魔尊都默契地選擇了閉口不談。
對于辰黯複活後,北辰星君以照顧為由,搬上南山冠一事,更是睜隻眼閉隻眼。
并且對魔帝再度複活一事,更是極力的封鎖消息,以免引天魔兩界的軒然大波。
看着正抱在一起二人,玹明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這時,抱得正忘情的辰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接着他突然出聲道:“天界有靈魂傳送大陣!”